第2章 无家可归
咐的,让自己多留心一点。 看Oa向餐桌走近,脸上的气色比第一天要好上不少,她不由安心许多。 女佣还记得,初次见到钟泊时的场景—— Oa躺在客房的床上,面无血色,双目紧闭。与他一同从私人飞机里运来的,还有一名医生,以及一整套的医疗设备。 滴答。滴答。 满是消毒水味道的空气中,透明的高吊瓶冒泡不止。 他的手无力地垂着,指节纤长而骨感,白腻的肌肤下,淡青的脉络一览无余。 药水沿着针尖导入血管,让体内的温度一点一点剥离。他闭着眼,不适地动了动手指,重复地呢喃,冷。 经过一夜的挂水,他仍处在昏迷当中。 Oa看上去脆弱而无助,呼吸时轻时急,似乎被困在一场不愉快的梦里。 Alpha专注地守着他,面上看不出任何心思。 医生说,他是酒精中毒,在医院洗了胃,经过监测,已经没有太大危险。 Oa很少见,人口在全球占比不到百分之七,集中在大城市,有些人终其一生也见不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钟泊,是女佣少数贴近过的Oa之一,在照料的同时,她也观察着对方。 第二天醒后,他没有外出,只会时不时发呆。 Oa被包裹在纯白的房间内,安静地看着天花板,目光空洞,如同从出生起就待在这里。 女佣忽然想起一本书上的句子—— 他的心碎了,仿佛一枚裂开的茧。破茧而出的不是蝴蝶,而是灰色的飞蛾。它落在他的灵魂表面,不再飞起。 可他明明那么漂亮。 女佣宁愿用一只蝴蝶,而不是灰色飞蛾来比喻他。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背上,那儿残留着针孔,让这份美丽染上了少许的病态。 直到这时,女佣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没有闻见过这位Oa的信息素。 空气里只有消毒水的味道,这并不正常。 要不是听到医生的谈话,她恐怕都不知道这是一位Oa。 不由的,她有点儿担心对方。 在过去,女佣其实对Oa们没有多少好感。 作为一个Beta,她闻得见O信息素的气味,但不会像A那样产生保护欲,更不会被吸引。 她第一个认识的Oa,是自己那个娇生惯养的小表弟。 初中开始,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奶糖味,惹得一堆小Alpha跟在他屁股后面跑。 女佣当时拔完蛀牙,不喜欢太甜腻的味道。 表弟有一次来玩的时候,她便让他把信息素收起来,省的每件家具都沾上奶糖味儿。 表弟为此又哭又闹,还说,没有O会把信息素藏起来,他要告诉父母,说她欺负自己! 她以为对方在发脾气,也毛了,再没理过他。 直到后来,她拥有了一台自己的电脑,才在网上发现了问题所在。 其实绝大多数O都不会控制信息素。 有些是不屑做,有些是懒得做,更多的则是不明白怎么做。 Beta们占了社会人口的百分之八十,在公立学校的生理课上,老师们只会着重讲与B相关的知识,对于AO则是轻轻几句话带过,草草提及了他们与B的不同。 而Alpha们呢,他们是社会的精英,大多数位于上层,在公开场合收敛信息素,展现出体面与风度,已成为他们人生中的必修课。 哪怕某个Alpha出身在普通家庭,上不起同类云集的私立贵族学校,他的父母也会告诉他,学会控制信息素,是作为一个Alpha的基本涵养,不要让其他人看不起。 但似乎不会有人这样教导Oa。 在成长过程中,不论是老师、父母还是周围的人,都不会批评一个随便释放信息素的O,就像对他们有着无尽的包容。 这样的区别对待,一度让她觉得不公平。 表弟就是被大人们宠爱惯了,才会因为一个温和的请求,而对她大小声,他小时候明明很乖,现在却这么无理取闹。 她想,一定是Oa太稀少了,所以整个社会都把他们捧成掌上明珠,太偏心了。 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某一天,她听说表弟订婚了,对方是个比他大十岁的Alpha。周围人都很开心,说省了一笔大学的费用。 表弟才十七岁,正在上高二,他的家里并不缺钱,甚至可以说相当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