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颗梨
短暂的耳鸣—— 那片空白的时间里她的脑海里响起了fallin u的前奏。 狭窄的单人床,上首还搭着床架子,没开灯,昏暗且拥挤。江检的手掌撑住她的后脑,源源的热意传来,刺得她整个人头皮发麻。他的另一只手撑在她的耳侧,整个人倾斜着立在她的上方。 于是,呼吸相闻。 黑暗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剧烈跳动。 她抿唇,空气之中好像漂浮着躁动粉红泡泡。 他身上的柏木调气息将她包裹,黎梦妧准备好的话堵在喉咙里,罕见的愣住。 她害羞了。 对上他的眼睛,眸子漆黑,像浩瀚的海,此刻离得近极,她能看到他鸦羽般的睫毛在颤动,挺直的鼻梁下嘴唇翕动,似乎欲言又止。 感受到他炽热的鼻息,黎梦妧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她咽了口口水,忽然就不会了。 眨眨眼,再眨眨眼。 怎么会有这么伟大的脸。 鼻梁上的痣,简直绝色。 再往下,微薄的唇,唇色潋滟。 一看就好亲。 他微微动了动腿,西装裤冰凉的面料不经意碰到她裸露的腿部肌肤,她轻呼一声。 短暂的沉默,她咬住下唇,脸上热烘烘的,觉得全身血液都涌上来,自己看不见,但江检一定能看见。她心里觉得败阵,莫名有些着急,但眼下又真真切切不知道手该往哪放,脸憋得更红了。 江检垂眸看她,她眼神躲闪,红了个彻底。 “黎梦妧,”他喊她。 “你再不起来,我该截肢了。” 手被她压了半晌,也不说话,就一瞬不移的盯着他看,从额头看到下巴,又移回来,最后视线落在他的唇上,自顾自的脸红了个通透。 黎梦妧先是疑惑的“啊”了声,又似懂非懂的“啊”了声,最后“哦、哦”两声,自己撑住床,让他把手抽出来。 江检抽出手,就要直起身,没忘了问她:“撞傻了?” “你才傻。” 黎梦妧心虚的不看他。 跟他一并起来,坐在床沿,看见他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手背红了一片,被她砸出来的。有点后悔刚坏心起这么一下了,什么也没做,还呆呆盯着人家看了半晌,人家不会觉得她是个呆瓜吧。 她深呼吸几下,找个话题缓解,说:“吃了吗?” 江检:“……” 他一定觉得自己是智障。 深更半夜问这个。 她懊恼的咬了下舌头,故作不经意的耸耸肩问他:“你下班了?” 那动作落在江检眼里成了冷,他走出休息室,窸窸窣窣像在找东西,回来手上拿了块羊绒毯,递给她说:“还没,现在没事儿,回来……” 黎梦妧接话:“睡一觉?” 她势必得扳回来,不能让人觉得自己没见过世面,轻易就脸红。 确实是这个打算来着。 江检还没说话,就见黎梦妧冲他贼兮兮的挑眉,拍拍身边的床:“一起呗?” “……” 和刚刚简直判若两人,转折的过分生硬。 本来打算待一会的江检,转身就走。 “欸。” 背后喊了他一声。 江检步履匆忙:“有事要忙。” “刚还说没事儿,一秒你就有啦?” “嗯。” 黎梦妧:“……” 她撇嘴,同时又松了口气。 见人转身,赶紧呼吸,摸了摸滚烫的耳朵,暗暗唾骂自己不争气,不就是个绝世大帅哥倒自己身上了嘛,至于这样没出息嘛,居然被美色迷得云里雾里。 就见人又折返回来,她一愣,赶紧放下手。 只见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抓了一把什么,然后走进休息室,伸手,给了她一根棒棒糖,那双眼睛在黑夜里依旧澄澈。 车厘子味儿的。 又走了。 黎梦妧盯着手心,红色的包装纸。 她没出声揶揄找补。 掌心处像是散发着热意,惹得她心头滚烫。 耳朵又开始烫了。 ……没出息。 - 江检出了办公室直接去了重症病房。 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