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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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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不同。”

又有谢逸夏笑谑从容,有一肚皮谈资供宾客言谈,一夕觥筹交错,算得是宾主尽欢。

筵散后,谢澜安将阮氏父子安顿在自己隔壁的厦舍住下。

隔日,庾太后召谢澜安入宫的懿旨便来了。

旨意到时,谢逸夏正在书斋与自己对弈,闻信,随手落下一子,笑着自语:“又被她料准一局。”

他丝毫不担心侄女应对不了宫中事,反倒是谢策不放心,“不然还是让你阿嫂与你同去吧,她出阁前做过长公主伴读,多少有个照应。”

阮厚雄同样放心不下,让阮伏鲸亲自驾车送她入宫。谢澜安笑着安抚众人,折扇在手,风致无二:“没多大点事,煮茶等我,我去去便回。”

她的语气就仿佛出门赏景一样轻松,临出门时,却还是被五娘怯生生地拉住了衣袖。

小女娘欲言又止。

“放心啊,”谢澜安摸摸她的脑袋,“不会把你卖了的。”

谢瑶池使劲摇头。之前太后娘娘三番五次想给她与太后的内侄庾松谷点鸳鸯谱,都是阿姊挡在前面,谢瑶池是怕太后因此为难阿姊。

“五娘要掉金豆子了。”谢澜安拿手指划脸羞她,“云雯快拿盏子给你家小娘子接着。”

谢瑶池又羞又恼地背过身,阿姊变坏了。

御沟两旁柳色新,马车行在都城中轴线的御道上,穿过巍峨凤阙。

车厢中,谢澜安一双长腿交叠,怡然身姿随意靠着隐囊,翻看手中的几页纸。

那是她让长史私下打探汇总出来的京仓粮储数目。

车至阊阖门,忽听一阵辚辚之声,另一辆玉饰琳琅的画舆从后面赶驰上来,舆车前后各有八骑驺从,薄尘激扬,声势不小。

谢澜安长睫微挑,圈指在纸上一弹,从专注的思索中抽出心神。

那辆华丽到有僭越之嫌的马车窗帷,被两根涂了蔻丹的秀指轻轻挑开,露出一张妩媚绮艳的脸孔。

庾洛神的目光从谢府的车徽上掠过去,娇滴滴道:“这是谁家的车驾不长眼呀,敢挡我的路?”

玄白看了眼对面的仪仗,指掌微紧,偏头向车内请示:“主子?”

谢澜安车窗都懒得开,说:“给庾二小姐让路。”

金陵城中谁人不知这位庾太后的亲侄女,靖国公庾奉孝珍爱的独女,身份尊贵,一降生便被封为县君,皇室赐下的汤沐邑堪比郡主规格。

她的尊荣还在其次,更有名的还是庾洛神的骄纵性情。

庾洛神及笄之年,适与何家郎君,在夫家时,只因舞伎被赞一句“手甚纤素”,便跺其双手;乐工吹笛错韵,辄杀其人。后来妒恨丈夫的妾室有孕,生生剖出婴儿,将那良妾腹中揎满干草送还夫君,把何郎君吓个半死,不久便郁悒亡故。

她仗庾姓之势,何家愿打愿挨,有苦往肚里吞,眼看着庾洛神住着亡夫宅院,广收优伶男宠,以看他们争宠为乐。

见谢澜安有意避让,庾洛神愉悦一笑,心道她果然今非昔比了,趾高气扬地进了内城宫门。

谢澜安的马车复行片刻,到止车门前,她下车,身后响起一声讥讽:“曾几何时,谢郎君出行人马避让,好不风光,如今却成落架的凤凰了。”

谢澜安转头,看见立在宫墙下的郗符。

冷峻郎君身上的水玉色襕袍与台城的黛垣相映成彰,只是冰冷注视她的眼神,便不那么友好了。

谢澜安视若无睹,径自经过他身旁。

“谢含灵!”郗符叫住她,沉着脸,“莫以为我是等你,我来找我阿弟的。”

他的弟弟郗歆在少帝身边任职通直常侍,郗符自己也领有秘府郎中的虚职,可以自如出入宫廷。

谢澜安一脸和他不孰的表情,懒声敷衍:“自便。”

“站住!你可有话对我说?”郗符握住掌心。

春日宴以后,他自觉受辱,恨不得一纸绝交书送去谢府,与这无情无义的人断交。他郗云笈何其清高,视谢澜安为生平仅有的对手,比起视她为友,是更大的认同。可有一天她突然告诉天下人,他心心念念想要赶超的重视之人,竟是个女人。

郗云笈可以输给任何人,唯独不能输给一个女人!

可他又不知在期待什么,按捺着被折辱的心情,等她给他一个解释。

纵使人不方便来,修书一封总是应尽之礼吧?

可没有,什么都没有。方才若不是他叫住她,她甚至要与他形同陌路。

郗符心绪难平,谢澜安看着这眉宇间傲色逼人的男子,也难免忆起一些有关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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