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的草莓
尤依依这一夜还是回了周家,陆寅的确不想让她走,但是尤依依的心里太乱了,她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而且哥哥那边似乎还发现她穿身的事了。 那时候在玻璃缸中听到的话让尤依依一直都很在意。 她背抵着客厅巨大的对开门,刚喘了一口气,就听到周梓攸压抑着愠怒的声音从头上砸了下来:“去哪儿了?” 他明知故问,尤依依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跟他搭话。她感觉自己跟这个哥哥之间的氛围越来越危险了,每次靠近都像是北极熊踩在薄冰上,随时担心下一秒冰面会碎裂。 勇敢一点尤依依,你总是要面对的! 她深呼吸一口气之后走上楼梯,脑子里有条不紊地转着:先把他亲了亲妹妹的事给解决掉,然后再考虑攻略这个人的事,总之肯定得另辟蹊径,不能按谈恋爱那种来。 最后再想办法旁敲侧击地试探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发现我的身份了…… “菲菲,身上的这套衣服扔了!” 愠怒的声音制止了尤依依继续往下想,她抬起头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随后拉开了自己身上的衬衫——这是陆寅的衣服,她从家里走的时候太突然,就只围了张床单,陆寅没办法,又拗不过她要走,只好把自己最大最长的一件衬衫找给了他,又翻了一条抽紧的运动短裤。 于是现在尤依依在作风严厉死板的哥哥看来就有些不像话。 可是周梓攸已经顾不上批评她的衣服了,因为尤依依已经把他的视线吸引到了自己肩膀上,那里布满了陆寅留下的红色吻痕,还有一些少量的牙印,足以见得她刚才经历了多么激烈的事。 (但其实非常尊重她的陆寅什么都没有往下做。) 周梓攸气得呼吸急促,尤依依却不卑不亢:“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是陆寅。哥哥,我不能再答复你了。” 她走向自己的卧室,随手关门:“今后,也请放下对我的那些奇怪想法吧,你毕竟是我亲哥哥。” 谁料门关不动,尤依依回头,看到周梓攸用脚卡住了门,他的脸伸了进来,在那副阴邪表情的衬托下蓝色的眸子仿佛在发寒光。 他一言不发地挤进门里来,尤依依没有他力气大,被吓得掉头往阳台跑。可是周梓攸哪里会放过她,他拉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摁得撞在了墙上。 嘭! 脊柱和坚硬的墙发出明显的撞击声,尤依依痛得蜷缩,哥哥却将她伸展开。她缓解不了疼痛,脊背难受得眼里直掉泪。 这些人怎么全都是疯子?是不是因为的兽人身份一直过得很压抑,所以才全部都变成了疯子?陆寅!陆寅救我! 尤依依无助地呼唤着陆寅,她想念他的温柔,想念他炙热的大掌,想念他带给自己的安全感。那是独一无二,换成谁都没有办法代替的安全感。 周梓攸亲吻着尤依依的脖颈,试图覆盖掉那些让他觉得刺眼的吻痕,觉得站着不方便,他又将她提起来毫不怜惜地甩在了床上。 尤依依吓得往后缩,他拖着她的脚踝,硬生生把她扯到了自己面前,全程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胳膊从天而降,和床一起变成禁锢尤依依的监狱墙,她慌张地看着这个哥哥,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成了戚廉那样的疯子。 “哥,你是温柔的人,不要这样。” 尤依依软绵绵地说着,试图给他的大脑灌输一个体面的形象,周梓攸却大笑起来,他笑着笑着就哭了,眼泪一滴滴落在尤依依的肩窝里,尤依依又觉得这个人很神经。 手掌抚上她的脸,男人的声音充满了爱怜的感觉:“菲菲,从你小时候每天每夜折磨我的时候起,我就疯了。” 周梓攸像撬不动的大山,尤依依吓得大叫,她拼命扭动着身体抵抗挣扎。男人巨大的威压逼得尤依依呼吸错乱,肺里隐隐约约地发疼,他缓慢伏了下来,像死亡之神逐渐靠近脆弱重病的老者:“菲菲,那个温柔的周梓攸,是被你亲手杀掉的,你毁了我。” “以后再也没有了,就让以前的你,和那个已经死了的我,一起重新再葬送一次吧!今晚的夜色是我们葬礼上的草地,这张床就是我和你的棺材。” 四周变成了漩涡,周梓攸像一尊强行压着她往下坠落的死神,尤依依颤抖着,最后还是勇敢了一回,伸出胳膊抱住了周梓攸。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喉咙因为被掐着说话很辛苦:“哥,是我活该……我以前太骄纵,太蛮横……只为了自己快乐做下许多错事。但是哥……哥虽然对我冷脸,每一次我生病的时候都还是会偷偷过……来照顾我,每天早上即使我因为起床气不耐……烦给你甩……脸子,你依然贴心地替我准备早餐。哥哥的早餐我吃……了十几年,都习惯了……我一直没告诉哥哥,外面的早餐我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