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云
长洲,谭揽月和徐棠观三人仿佛回到了从前。谭揽月每日来找长洲,两人在一起在廊上看徐棠观练武。 只不过三人已长大,徐棠观舞的不再是木棍而是枪和大刀。原本长洲以为谭回风死了自己可以像以前一样生活,可她这几日看着众人脸色,又觉得事情不对。 问过几次也没人回答她,仿佛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只瞒了她和谭揽月。那必定是大事,长洲又耐心等了几天,实在忍无可忍在徐棠观舞枪的时候冲上去抓住她的枪。 徐棠观不敢乱动,劝她走开。长洲不让,抓着她的枪沉默盯着。徐棠观不敢和她说,转身跑没影,长洲带着谭揽月去追。 追赶间看见冯士临,长洲决定改变策略。她跑过去直接问:"是不是战场上出事儿了?" 冯士临知道她聪明,洞察人心的能力也很强。听到她这么说,不再否认,但也不开口。 "是伯伯们的事儿?还是打不过?"长洲知道他这里更好说话,把自己这几日的猜测都拿出来问他,"还是皇上要对付徐府?" "你知道的,武将最容易让高位者忌惮。不管咱们多守规矩,多忠心,高位者年纪上来以后都会打压。"冯士临劝慰道:"每个武将的必经之路,你不必担心。" "不必担心?你这说的什么话?打压武将最好的办法就是杀几个人,我们赌得起吗?拿谁的命赌?"长洲急切,心里实在是着急。"要不我们丢一些算了,丢了东西总比丢了命好!我们可以让伯伯回来一个,再让皇上派一个自己信得过的补上。" 冯士临摇头,"想让我们死的人很多,丢了权力和兵马只会任人宰割,别人杀我们犹如切菜。" "可是,我们又怎么办?"长洲不解。 "小心提防即可,反正也这样过了许多年,继续下去也未尝不可。" 冯士临这么说,长洲不知道该怎么再劝,干巴巴又问了一句,"持续几年的话,这两年发狠兵行险招也不会不可能啊,也许今年就有人没了怎么办?我们赌得起吗?" 冯士临不答,只对荻花说道:"姑娘累了,扶下去吧。" 他不会再回答自己,语气微冷态度也强硬,摆明了不想再和自己多说。长洲不是个喜欢自讨没趣的人,也不再和他多费口舌,有些气愤的回了自己屋子。 徐天白三人在一起商量接下来如何,早前派出去的人传来消息,徐沉林与徐东翎还是没有找到,线索断了只知道与高碣有关。 与众人猜测的一致,徐天白让众人按计划行事。他们这边有条不紊的将计划推行下去,可另一边有人心急加快了动作。徐天白三人终归是年纪轻,再怎么谨慎小心也做不到万无一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当日就有消息进城,徐延陵与徐崇礼两位伯伯战死,伯母们也被杀害。 徐府灯火一晚未灭,高峦若育有两儿一女,都相继去世。现在一个都不剩,在巨大的打击下晕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皇上身边的老太监怀盛带着圣旨以边塞不可无将领的名义,让徐守正前往。 徐守正这一趟去凶多吉少,徐敛之没有打仗的天分,可以说丝毫不懂,让他去必死无疑。徐天白与冯士临自然也要跟着去,徐守正以前再怎么百战百胜如今也老了,不过徐棠观去不去却成了问题。 徐棠观想去,因为她爹娘死了。但徐守正不让她去,因为打仗不是平常练武,有人点拨有人教导。并不是会耍个枪,武个刀骑个马都能上战场。 怀盛见他们争吵不休,又高声唱到:"陛下口谕,徐将军为国进忠,不好叫您寒了心。等你出城那日,也是府中女眷进宫之时。将军放心打仗,您的夫人孙女陛下会派人照料好。" 徐守正原先觉得皇上还会留点情面,毕竟这么多年的君臣了。可这口谕一传出,他算是彻底明白过来,自己已经成了案板上任人宰割的肉,不听话自己的家眷都会死。 徐棠观这次必去战场不可,一是增加赢得概率,二是倘若有一天真要反,自己这边也多个助力打进宫。 圣旨是早上传的,下午几人便启程。长洲对外一直是个残废,这次出门依旧坐着轮椅。冯士临蹲身与她告别,她还在生气,一句不回。冯士临无奈,只好拉着她的手自己说话:"宫里不比咱们家里,你不要放肆,但他们也不会为难你一个腿脚不方便的人。你放心,只要我们没死,脸皮就不会撕破。" "你们三人什么都不要担心,好好待着,最迟两年,我们一定会再好起来的。然后我们就成亲,我再也不会隐瞒你什么,也不会再不想说话的时候让丫鬟把你带走。" 长洲等的就是这句话,有的人嘴上说着抱歉话,可心里从来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眼下他明白自己哪里不对也说出来,长洲也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