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四

腊八之后就是除夕。

往年到了这个节日，苏小慵开心的像只脱兔，整日活蹦乱跳。今年，却是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徐慧送早膳过来的时候，正见苏小慵坐在窗前发呆。她张罗好碗盘，朝苏小慵招呼，“你这是生病了吗？早饭也不来吃。还是，想情郎了，害了相思病？”

闻言，苏小慵怏怏的脸上总算多了一点色彩，“我才没有想李大哥了！”

“我有说是李神医吗？”

苏小慵脸色一红，“我又不会想其他人。”

徐慧笑了笑，“腊八过后，李神医都在书房协助爷爷完成《江湖悬疑录》。听伺候笔墨的小厮说，爷爷每每写到精彩要害之处，总要与李神医讨论，完笔之后，又要向李神医询问意见。就这几日晚膳的情形，你看着，就应该知道爷爷对李神医有多满意。李神医也真是厉害，居然能在写作著书上得到爷爷的赞许。爷爷向来爱才，依我看，你呀，好事将近！”

这几日，李莲花一直在书房与爷爷共事，起早贪黑。苏小慵感怀他的辛苦，每日都张罗着做了许多好吃的。虽七日不曾独处，但苏小慵心里是开心的。

“可是——”苏小慵托腮叹气，正要往下细说，便听院子里传来一道高昂的男声。

正是她烦恼的源头。

“小慵，今儿除夕，听说你最喜欢除夕游湖赏灯，我特意定了艘金麟画舫，与你一同游湖守岁！”

“听这声音，是季世伯家的公子？”

苏小慵把窗户一关，“师姐，你替我挡一下，就说，就说我病入膏肓、命不久矣，让他立即死了这条心！”

徐慧笑道：“你不在的时候，季昀就带了好些奇珍异宝登门拜访。同辈的世交子弟里，爷爷也最喜欢他。前些日子，他陪母亲去佛寺里小住，知你回来了，便日日登门。我看他性子活泼好相处，与你倒是一路的。”

苏小慵努努嘴，“谁跟他一路啊，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她奔到床边，躺上床，做出抱恙在身的模样，“总之，我病了，不见客！”

徐慧见她用被子蒙住头顶，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模样，也依她所言，走出门拦住季昀。

季昀身后正跟着两个小厮，抬了个大红木箱子。

徐慧招呼着小厮放下箱子，“季公子，这是——”

季昀把扇子插进腰带，“送小慵的新年礼物啊！我特地搜罗的奇珍异宝，小慵一定喜欢！”

徐慧看着他的自信满满，道：“借一步说话。”

季昀长眉一挑，挡住，“我知道师姐想跟我说什么。小慵的母亲秦姨与我母亲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秦姨去世前，有意与我母亲定下娃娃亲。只可惜秦姨去的早。母亲一直嘱咐我，要好好照顾小慵。小慵活泼开朗，我向来也是洒脱随意。我与小慵，不仅是天作之合，也是秦姨的遗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母亲的意思，是在这个除旧迎新的好日子，正式登门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