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蒙恬交锋 谋而后动,一击必中。……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可能。]
稚唯假装不经意间扫视着蒙恬。
[他不跟我聊天,又不让我走,总不能是真心想让我品尝点心?]
然而青年武将极其敏锐,稚唯只是眼神稍有质疑,便被其捕捉视线并看了回来,她只能故作无事,低头咬了口手里的糕点。
“唔……咳!”然后就被噎住了。
系统惊慌:“唯?!”
[好干!咽不下去。]
看到小女子瞪着鹿眼、艰难下咽的模样,蒙恬失笑,扬声叫人进来添水。
这时候的茶叶还是一种治病的药草,没人会在平时喝这苦兮兮的玩意儿,贵族如果不想喝清水,可以喝蜜水。
而身处南方楚地,借地理之便利,还能喝到新鲜的甘蔗水,即柘汁。
稚唯往嘴里灌着柘汁,却关注到进来添水的并非侍者而是身穿甲胄的武士。
——近卫。
蒙家的?还是王室的?
对稚唯来说并不重要。
她只在乎那黑甲卫趁着添水之时,低声向蒙恬汇报了什么。
系统有点慌:“阿唯,他们不会真偷到药了吧?”
[不会。]
稚唯捧着杯盏,眼底闪过笑意。
[你忘了夏翁夏媪是什么人了?]
系统恍然:“墨家!”
[他们亲手打造的医药箱,隔层内含机关,哪有那么容易打开。]
若非如此,稚唯也不能坐得住。
“我之前都没仔细观察。”系统兴奋地问,“那机关术是不是像传言所说,只要有步骤错误,就会启动自毁装置,比如,释放毒水毁掉里面的药材?”
[没有。]稚唯哭笑不得,[再怎么说我之前只是个'痴儿',大父大母不会在药箱上设置复杂机关。]
“啊?那能防住蒙恬?”
[木质箱体是挡不住暴力拆除,不过,既然蒙恬都用'窃取'这么委婉的方式了,就不会在明面上搞出大动静。]
稚唯微微蹙眉。
她的确不担心偷窃的问题,但蒙恬不像是会轻易放弃的人,他会直接开口问她索要吗?
如果考虑到她以后要去大秦发展,那她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什么也别问,直接把麻醉汤交给蒙恬就好,也能避免陷入麻烦里。
但有些事情,有一就有二。
稚唯来自后世,她太知道麻醉剂这类药物的两面性了,东西本无错,端看怎么用。
以后她暂且管不住,当下坏的开端绝对不能从她这里开始。
“夏女医?”
稚唯回神,面向已经挥退近卫的蒙恬,放下杯盏,敛袖笑道:“中郎将事务繁忙,阿唯多有打扰,实为不该,这便告辞。”
蒙恬摇头阻拦,笑道:“不急。恬来此地许久,还未好好跟女医相谈。”
稚唯面色不改,心底却是一沉。
“不知中郎将想了解什么?”她表露无奈地道,“我的事,王小将军应该都很清楚。”
“是吗?”蒙恬挑眉,不置可否。
推脱失败,稚唯保持着浅笑,歪头以示疑惑、听不懂。
蒙恬却没有急着发问,反而看了眼稚唯身前的案几。
近卫做事不如侍者贴心,虽然添上了柘汁,却未撤掉客人不喜的糕点。
同样的糕点蒙恬跟前也有一盘,他伸手捻起一枚。
“夏女医稚龄年岁,恐不知道旧事。百年前,秦国久居关中,远离东方六国,贫困苦穷,其他六国贵族可以挥霍的油脂蜂蜜,我大秦君王都难能尝到几次,宫廷糕点做的像干饼一样。”
稚唯下意识在心里接道:是,直到后来商鞅变法……
等等,蒙恬说这个做什么?
稚唯不自觉看向对方手里的糕点。
看蒙恬随手将其扔进嘴里,喉结微动,干嚼咽吞,随后略显苦恼道:“秦人过惯了苦日子,即使是如今再做这糕饼,厨子仍舍不得用油和蜜。夏女医也觉得很不好下咽吧?”
稚唯:“……”
蒙恬的话自有夸张成分在,但她已经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加有蜜、油的糕点,再是“难吃”,也不该是她这个平民黔首嫌弃或是食不下咽的。
除非她吃过更好的,或者,她一直吃的都是好的。
稚唯咋舌,她只是一时疏忽,没注意这种小细节,蒙恬的分析力真令人心惊。
可他到底想问什么?
放弃要麻醉汤了?
稚唯低垂着眼,抿着唇不好意思道:“家中长辈经商,又溺爱小辈,小女不识疾苦,愧叫中郎将见笑。”
她能制出酒精,已然说明家产丰厚,这点瞒不住,只是稚唯觉得,蒙恬应当不是在暗讽她,而是留有后话。
难不成是想问小叔父?
稚唯正思索着。
蒙恬朗笑道:“夏女医心系黔首,怎能说不识疾苦?只是一点吃食罢了,若我蒙家有女医这般娇娇,定然也是宠爱非常。”
稚唯礼貌地笑笑不说话。
虽然对阿父毫无印象,但夏家对她挺好的,她没打算给……
系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