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幕
的一生,不管何时何地都是在赌桌上坐着的来着吧? 跳下深渊的“人”又何尝不是在赌博呢? 可这赌注却是一切,机会也仅有一次。 有人爬上去了,他是之前从我身边经过的“人”。他成为了黄沙的一部分,最终淹没在了那片朦胧之中。 没有“人”想过架起桥梁,裂缝对岸的“人”不想,裂缝后方的“人”也不想。正如我之前所说的,我们谁也不认识谁。 曾经的我与他是我们,现在的我与他是我们与他们。我们体内流动着的同样是红色的血液,可他们不会在意这一点,我们在意到了,也只会引来嘲笑,因此也就不说了。 他们从未是一个人,就像是血液中的粒子。倘若要一个个去找的话,谁又不是被污浊的那一粒呢?纵使拦腰斩断,像是水闸关闭阻隔河流那般,这只会迎来死亡。 成为了黄沙的他们也对我说:“管好你自己吧。” 即将要爬上对岸成为黄沙的他们,同样也是这样的话,“管好你自己吧。” 他们都是黄沙,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我突然意识到大地的裂口或许是我们的朋友。血液中的粒子虽然都是粒子,虽然都是同样前行着的。但裂口阻断了我与他们。当带毒的粒子拥挤到前方,而后面又无粒子跟上时,它们便会稍作缓步。 从前的它们与我一样,因此它们绝对也是询问过我之前询问过的问题的。从来不愿意将自己托付给未知命运的带毒粒子们拥挤在一起变为了肿瘤,当这变异出现之时,便是铲除它们的最好时机。 可我也明白癌症是无法救治的,只能通过抑制它们才能让它们不再壮大。而抑制的做法同样也需要让许多无辜的粒子化为石柱。通往死亡的时间不断延缓后,到最终点,生命便会消亡。 又或许会迎来新生? 我不知道,因为从未有实验成功过。哪怕是成功了的,能够存活下来的,也不过是没有根除干净。毒素永远存在,自从我们诞生起,就没有人的体内流淌过纯净的血液。所有人都是肮脏的,也包括我自己。 可有被迫成为黄沙的呢?它们或许也有那颗依旧保留着良知的心?倘若在它彻底病变或是治愈之前就将其看作是肿瘤,这又何尝不是关闭水闸的做法呢?这样的粒子很多,可我们摸不清命运的走向,或许只能抽空河道才能得到救赎了吧? 徘徊于深渊的边缘,我险些也跳了下去。可我止住了脚步,毕竟我有那一剂良药。 再次朝着深渊的最底下看去,在朦胧的那端。我见到了深渊之下的一片陆地。陆地上有一个小小的黑点,他与周围的黑点格格不入,因此我很快就发现了它。 他站在大地开裂处的边缘,探着头似乎在看着下方的什么东西。 与我的举动一模一样。 我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向了身后的天空,这时我愕然发现灰蒙的天空之上影影约约地漂浮着一块破碎的大地。 那个黑点是我? 原来我已经不止一次来到此地了。 我清醒了一下,随后又陷入了恍惚之中。周围还是一样,遍地黄沙的世界,支离破碎的大地,岩石与风尘如同狗屎一般。 我不想就这样跳下去,我看着底下的“我”也这么做了。我们一同沿着裂口,期盼找到通往对岸的另一种方法。而目的就是为了成为黄沙的一部分吗?这抛弃自己“梦想”的“梦想”,真够让我感到恶心,就像是这狗屎一般的荒地一样。 枯死的大树之下,在立满了石柱的沙坑中央,我见到了那名先前在我面前化为了沙砾的他。 我见过他太多次了,以至于再次见到他我都已经厌烦了,于是我开口道:“怎么又是你?” 他的回答依旧和从前一样,他对我说这里就是我的内心,而刚才的他与它们也都是我。 他说罢双手捧起一把长刀,递到了我的面前。 可我拒绝了他,因为我知道这把刀只会带来绝望。 他对我笑着,他就是我,他能够彻底掌控我的所有的心思。 因此他才能如此有底气地嘲笑我。 “你已经拿着了。” 他说完消失在了我的面前,而我呢?我那沾满了鲜血的左手在这一刻竟真的握住了刀把。 血水顺着刀刃滴落在了大地上,血泊蔓延,原本土黄的大地染为了鲜红。所有的“他们”从大地之下涌起,狰狞的面孔像是在拼命逃离死亡那般。看着他们伸出手哀嚎着的模样,我走向前斩下了他们的头颅,就在他们即将变为石柱之前。 踏过化为了沙土的尸海,我坐到了枯死的大树之下。一晃眼,铃铛声再次响起了。黄土变为了草原,肿瘤彻底被清除干净了。 树根上坐着一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