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刺客打刺客
出了青铜峡,卢舸她们一路向西南行进,逐渐临近京城的泾阳湖。 夜色朦胧月如钩,湖面上荡起了氤氲雾气,树影婆娑摇曳,在夜幕里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闲适,让这荒郊都平添了几分风情。 咻—— 一道箭影笔直的射向军队最中间的马车,紧接着数发箭矢破空而出,宛如利刃撕开布帛,纷乱的马蹄声接踵而至,数道黑色人影从草堆里窜出,伴随着长戈铁器相击的交战声,不是有人高喝什么,杀气沉沉的扰乱了夜晚的宁静。 马车里任不动声色仿佛里面的人完全不为所动,为首的刺客见冲不破亲卫抵抗,双腿一夹马腹直直向马车冲撞而去,詹宓见势不妙连忙拍马迎过去,没赶得及眼看马车即将不堪重负的破碎开来,里面的人兀的翻出来一剑刺穿了刺客的咽喉,并且手疾眼快的攥住了马匹的缰绳。 “行舟!” 卢舸翻上马背压低了身子趴在马上,显然这是匹难驯的烈马,她奋力的勒紧缰绳,强迫马儿左右转向躲开身后数不清的箭羽,领着一批人马一路向东急行,手上快速的从怀里摸了一把飞刀。 “哪里跑!”追得最紧的刺客从腰间取出一节软鞭,“啪”得一声临空甩过来,卢舸伸手竟一把攥住,使了一个巧劲儿直接将人拽下马,一连拖拽出去,转身她扬起左手,只见一道银白色的反光,身后围着的那一圈人的脖颈便平添了一道血痕,瞬息之间纷纷坠马的坠马,倒地的倒地。 卢舸愉悦地吹了一声口哨,拴住烈马转身面向持剑五步开外的一众刺客,朗声道:“来吧,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啊?” 一个刺客高喝一声举剑冲了过来,卢舸快速的一仰头避开致命一击,右手宛若急刃与此人交上手,几乎瞬间局势逆转,她竟直接在马背上转了一圈两脚将人踹出八丈远,与此同时飞刀也扑簌簌的扎向零星剩余的人,三下五除二便将这一帮人都抹了脖子。 山野恢复寂静,卢舸翻身下马走向刚刚那个被她踹远的人,见那人脸色青紫后她探了探鼻息,起身低低地啧了一声,回到马上高喝了一声“驾”,身下的马儿便听话地扭脸奔了回去。 等卢舸重新回到队伍里时,刺客已被尽数斩灭,卢舸翻身下马蹲下来捏住其中一个尸体的脸左右看了看。 “都是死士,我估计是牙里藏了毒,太快了没留下活口。”詹宓在一旁出声。 “加起来不过两百人,她们来之前都不做背调的吗?两百对一千,以卵击石的买卖,哪个傻缺想出来的?”卢舸满脸无语,站起来拍了拍手,“那有没有什么信物能证明身份的?” 那边查完一圈的流连双手抱剑:“没有,都处理得很干净,感觉像职业杀手。” “啧,雇凶杀人?还不算笨到头了,找不到信物就算了,无非就是那几个人选,”卢舸口无遮拦地掰着指头数,“于熙、于倾……唔,或者是看不惯我娘的哪个对头?诶,子常,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过于美貌动人惹得哪家小姐嫉妒了?”越说越胡来了。 詹宓瞪她一眼:“别瞎说。” 卢舸满不在意地耸耸肩:“就是可惜了我的马车,彻底报废了……流柳呢?你快帮我看看那里面还有没有能用的东西,给我收拾出来啊,这回去得找我老娘报销的。” 流柳闻声不情不愿地去翻马车残骸,小心的避开溅在上面的血迹。 卢舸的亲卫都是上过战场真刀真枪拼命的将士,因此整顿得速度也很快,一番行刺下来居然只有几个人受伤,还都是划两个血道子的轻伤,卢舸颇没有同情心的挨个嘲笑了一遍,转头跟流连低声说:“回去留意一下喜欢用细鞭和兵器上带刺的组织。” 等整军结束,卢舸示意流连把她的小红马牵来,跟一旁的詹宓商量:“要不今晚就别停了,鬼知道还有没有夜袭,咱干脆一口气到三原吧?” 詹宓琢磨了一下也觉得有理,便直接通知整军不作休息接着行进。 谁知在快到三原时她们又遇到了一波行刺,此时已经快到早晨了,东方天际白,再加上亲卫们经历了一场刺杀都警惕得很,几乎是才一开始就发现了,自然没让刺客讨到任何好处,只是可惜仍然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太过于训练有素了,我怎么感觉这帮人跟上赶子来送死的一样。”卢舸探了探这波死士的鼻息,这帮人快得她连卸掉下巴的机会都没有,根本拦不住,她总觉得这并不是行刺那么简单。 詹宓:“但是也确实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目的。” 卢舸:“莫非是知道了我前几天不舒服?” 詹宓摇摇头:“应该不是,你的消息封锁得很严,应该传不出去的。更何况就算你病了,这一千亲卫也不是吃素的,一百人二百人的行刺,怎么看都不像是想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