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终于不见，所有人都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陈最不懂音乐，只觉得沈确弹的这首曲子很好听，她还将手机拿出来听歌识曲，却识别不出来。

演奏结束，沈确起身鞠躬。

十几岁的年纪，将一身的西服，穿出了成熟优雅的别致魅力。

沈确抬头的那一瞬间，往陈最方向的观众席看了一眼，陈最一惊，刚要躲闪目光，就发现他并不是看向自己，而是看向了陈最背后，也就是礼堂入口的方向。

那边走进来一个人，陈最认出那是曲阳辉。

曲阳辉往演出后台走，正好碰见表演完毕的沈确，两个人一起离开礼堂。

陈最也不再看表演，拿起包，转身离开这里。

礼堂外，沈确和曲阳辉一起走在通往校门口的小道上，曲阳辉把手里的几本书递给沈确，沈确说，“谢了。”

“你为什么突然要这几本书啊。”曲阳辉说，“还让我专门去帮你拿回来。”

沈确说：“拿回家看，之后的几天都没办法回学校。”

他一边说，一边翻开其他的一本书，然后从里面看到一张卡，沈确看到那张卡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的波动，又在里面发现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

【没事，卡我夹在你书里了。】

她的字迹清秀干净，劲瘦有力。一如她的人，表面水波不兴，内在刚强透着劲。

沈确看到这句话，轻轻地笑了。

曲阳辉注意到，也凑过去看了一眼，但还没看到，沈确就把便利贴收了起来。

“怎么了啊。”曲阳辉戳戳沈确胳膊肘，“不会是女生跟你表白的话吧。”

沈确摇了摇头。两个人走到学校外后，就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沈确抽出一根，将烟盒放到曲阳辉面前，曲阳辉也接过来抽出一根。

“到底是谁啊，反正肯定是女人。”曲阳辉穷追不舍，他看着沈确没有波动的脸，又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书，想起来陈最前些天才把这些书还给他，就说：“不会是陈最吧。”

沈确没有否认。

曲阳辉脸皱起来，“怎么又是她啊，你和那种女人纠缠什么？”

沈确转头看他，“哪种女人？”

“呦呦呦，还护起来了。”曲阳辉把烟夹在手里，往沈确身边靠了靠，胳膊肘捅捅他肋骨，小声说：“多少女人追在你屁股后面跑的，咱们班就她不把你放在眼里，装的跟什么似的，而且她还那么穷，你信不信，我稍微下个圈套，她就立马露馅了。”

沈确淡淡地看他一眼，“你别没事找事啊。”

曲阳辉看着沈确严肃的眼神，慌了一下说：“开了玩笑嘛，当什么真啊。”

*

周末这天，晚上五点的时候就放学了，陈最难得有点时间，就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坐着地铁到了北京很大的商业中心逛了一圈，她也没有钱，一直逛了两个小时，最后坐到了一家甜品店里，点了一杯奶茶，然后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就把自己的试卷继续拿出来做了。

陈最做完了试卷的第一面，刚准备翻页，就听到有人敲玻璃的声音，陈最抬起头，居然看向曲阳辉站在窗外，他看见陈最注意到自己，还笑着挥了挥手，然后就离开了，陈最看着他的背影，发现他竟然又走到了甜品店里，然后还大大咧咧地坐在了陈最对面的位置。

陈最诧异地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曲阳辉面带愁色地说：“沈确家里面似乎出了点事情，他父母吵架了，沈确最不喜欢他父母吵架，所以就一个人跑了出来叫上我一起喝酒，他今晚喝了很多，胃病又犯了，现在疼得直接躺在了我们包厢的沙发上，我出来就是来帮他买药的。”

陈最不知道他跟自己说这些做什么，但她也没问，谨慎起见，只是保持沉默。

曲阳辉见陈最不说话，又继续说：“我父母跟沈确父母关系很好，所以我从小也是和沈确玩到大的，我很了解他。”

陈最还是不说话。

曲阳辉看着一直保持沉默的陈最，忽然哼笑了一声，“我直接跟你说吧，男人了解男人，无论外在多光鲜的人，内在都有痛楚，如果你现在去关心关心他的话，他说不定会喜欢上你的。”

陈最终于缓缓开口，“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现在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曲阳辉耸耸肩，意味不明地说：“你可别跟我说你不喜欢他，算了，不想去的话就算了。”他站起身，离开的时候又嘀咕了一句，“亏得沈确还在梦里面喊你的名字。”

“你说什么？”陈最叫住了曲阳辉。

“他在梦里喊你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