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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也不会想着出来散心……” “什么?!离婚?” 刘桂芬抹了一把眼泪,瞬间找到了爆发的出口。 “你凭啥和晚晚离婚?她要是离婚了,以后得多难找?” 原本刘桂芬还准备再多说几句,这次,是他家老头子拉住了她。 “算了,就当没养过这么个女儿……” 章晚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听到生养她的父母就这样否认了她存在的意义,顿时悲从中来,头一阵一阵地痛。这段日子,她的脑海里常常会浮现出一些童年的片段,有她没考好,父亲罚她跪的场景,也有母亲哭着骂她不争气的画面,然而,却从来记不起他们的脸。 她也曾从噩梦中惊醒,那是一个有关火灾的噩梦,梦里有浓烟让它窒息,也有巨石压向她。她好像被人救下,但仍觉得深陷泥淖,怎么也挣脱不出来。 或许,如同医生说的那样,有些事,忘却,反而是一种解脱。 严萍萍也请了假过来看她,她从这位认识还不久的室友口中得知,她此次Y省之行原本是要来散心的。也罢,说不定她能因祸得福,重新开始过她想要的生活,一种摆脱原生家庭、摆脱世俗规约的新生活。 “我想好了,我还是休学一年吧” 章晚签好了各种休学的材料,委托严萍萍替她办了休学。而另一个决定是,她要跟着姚栩去S城,去最繁华最热闹的城市,租一个属于她的小房子,找一个不慌不忙的工作,完完整整地做一回自己。 “她现在确实最好换一个新的环境生活,更有利于她病情的恢复” 邱山又详细地咨询了医生以后,便决定不再干涉章晚去S城生活的决定。而他,从此以后便不再去打扰她,不再对她的病造成刺激,不再为她做一日三餐…… “她发什么疯啊?她就这么说走就走?一点都不管你吗?” 王鹏在电话里几乎是咆哮着,他不懂一个人为什么失去了记忆,就能割舍下最爱她的人走得远远的,难道,失去了记忆,连良心也跟着失去了吗? “晚晚她需要换个环境静养……再说,我也从她那里获得了很多幸福和快乐,鹏……人该知足的不是吗?” “你放心,再过两天我就回来,以后,好好经营饭店,万一……哎,不说那么多了” 刘桂芬想了一个晚上,忽然她就想出了一个很好的主意。 “你说,晚晚现在也不回来了,那邱山一个人住着那么大的房子……不如我们搬过去,让他搬过来?” “反正那房子邱山也没出一分钱,之前他和晚晚住,现在他一个人,也住不了那么大的房子,再说,他那个店面不是离咱这里更近吗?搬过来不是刚好吗?” 邱山是和章父章母一起回到C城的,在火车上,刘桂芬就扭扭捏捏地说了她这个计划。 “邱山……你看,我和你爸退休以后一直住着原来的老房子,才70平不到的地方,现在……晚晚不是不回来了吗,你们那个房子……你说……” 邱山看着车窗外一路向后走的风景,心中却毫无波澜起伏。 “阿姨,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只是,晚晚的东西,由我来保管……行吗?” 刘桂芬没想到换房子的事,邱山一句多话也没有,回到家以后,他就开始收拾整理章晚的东西,尤其是那些日记本和书,他连摆放的顺序都没改,一一搬到了老厂房那边的住处里。 除了他自己的衣物,还有章晚的东西,邱山没再多带任何一样东西。店面那边,他也在尽力跟进,最终,在双丰市场里的打印店里印了一个“晚归饭店”的招牌,庄庄重重地挂了上去。 “晚归饭店?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当王鹏念来念去,都觉得这个店名有些奇怪的时候,邱山却打心底里觉得很好。 “我只是希望,如果有一天,晚晚还想再回来,还能吃到以前她最爱的味道……” 渐渐地,C城的双丰街道有了一家便民的小饭店,人人都称赞老板仁义,小饭店里的菜色虽是寻常的家常口味,却用料新鲜讲究,价格便宜实惠。最难得的是,晚归饭店时常开到夜里两三点钟,虽说有三三两两加班至深夜的人常去吃些宵夜,但老板从未因为顾客少而早早地关门。 这家店里的菜色也不多,招牌的菜甚至比不上大饭店里的普通小菜。王鹏从职校里找了些学厨艺的毕业生来帮邱山打下手,慢慢地,这里便成了附近居民下馆子的常去之地。 邱山学着市中心的那些饭店,也买了个小音箱放歌给客人听,只不过,他坚持只放一首歌。 “在你身边,路虽远,未疲倦 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