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6
拿出新领的银子,数了数,应当能给大哥哥换把好的。 南城不远,温孔安不知丞相何时会回来,所以她抓紧时间,今日便带着柳柳去街上找寻木匠。 上回寻得的木匠做工是细致,可早就闭了门,只能另寻别的地方。 找了好几家都没能如意,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街坊有一个老妪好心引路。 “姑娘是找寻好木匠吧?”老妪道。 老妪的样子慈祥,温孔安虽然警惕着,但还是愿意听老妪介绍,她便答道,“是的阿婆。” 本以为老妪会直接告诉她方向在哪,可这老妪却拖着她同她将了一个故事。 “相传几千年前有一位贵族公子,那位公子姓陆,他与一位青鸟仙子相爱,仙子逝去后,他变得长生不老,可青鸟仙子不在,那位陆公子整日借酒消愁,不知过了多久,他全部身家都花光,可他记得仙子之前的遗言,要他好好活下去,他便想起之前仙子送给自己的锦盒,锦盒已坏,他想要修复好,却怎么都修复不好,最后开了一个木头作坊,一边营生,一边修复锦盒。” 温孔安被老妪讲的糊涂,许是民间传说,是真是假也不去考究,她见老妪指了那木头作坊的位置,左右她现在也找不出什么好的木匠,倒不如去看看那木头作坊,是否有老妪说的那般奇妙。 她过去看到的是这样的景色,河边有妇女扎堆在浣洗,衣物打在水里,有水溅到地面。 此时还是冬日,京城中大部分河水江水都结了冰,这处水流肆意流动,倒是新奇。 不时有青鸟在天上盘旋,妇女见状也不洗衣物,全都抬头去看天上,看那传说故事中的青鸟。 温孔安瞧此处的位置,位于城东的一角,倒也不偏,离闹市也就一公里,可这似是四季如春,仙境一般,仿若蓬莱仙境。 柳柳问过大娘,大娘说是因为这地底下埋着一小块龙气,龙气发热,才使的这儿一小块地方比别的地方暖和。 隔壁就是老妪所说的木头作坊。 门槛破旧不堪,旁边石阶上绿油油的应当是青苔,木门也有好些年纪了,上面新木钉旧木,新漆补旧漆,风一吹过吱呀作响,让人觉着若是敲门用力些,这门便会散掉。 温孔安在犹豫,后边的妇女见状,好意的提醒,“姑娘你是不是听了外边那老妪的话来的?” 温孔安点点头,妇女看到,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你走吧,外头那老妪就是疯子,老是对别人讲一些奇怪的故事。这屋子早就没人了,哪来的木匠!” 旁边的妇女连忙附和,“上次她还将一个贵人引来,差点要买走我们的地。” 听罢,温孔安大致知道这里的情况了,她退下台阶,谢过洗衣妇人,转身去找别的木匠。 雪砸在地上,往上,是一个黑衣少年坐在树顶,他往树下看去,完好无损的木头作坊里站着一位眼神空洞的白衣少年,那个少年抬起头,看到了他。 两人相视无言。 院里没有雪,四季如春,青鸟盘旋于上空,白衣少年在等谁,后世无人知晓,这个故事到底是真是假,也无人知晓。 夏衡之看着温孔安终于找到一家满意的木头作坊,她走进,用仅剩的银子买最上乘的木料,只为给她的大哥哥做木椅。 他面无表情,他无心知道她的私事,他是一个任务机器,而跟踪她也只是他的任务。 跟随她一天,他觉得京中倒刺之女,也没什么特别的。 随后,他看见温孔安回到了温府。 无趣,他想。 夏衡之站起身,正想离开,却瞧见温孔安那个院子里有一个黑衣翻出。 看身形,应当是温孔安。 “有趣。”夏衡之道。 夜色早早席卷京城,浓云遮住整片天空,要不是地上有雪透着,这黑夜或许伸手不见五指。 寒风呼啸而过,温孔安瑟缩耸起肩。 夜行衣单薄,她冻的双颊发红,手脚已失了温度,身体艰难地动着,每一个关节都像是生锈一般,她险些控制不住。 终于到了目的地,夏衡之看着她有规律地在木门上敲打几下,木门后便有人打开门,对过暗语后才将她放进去。 这地方一看就有问题,夏衡之记住周围事物,避免打草惊蛇,他决定过几天再来查探。 温孔安从小院地暗门进入,穿过一道漆黑的密道,她来到一个崭新的院内。 院内的树叶已全部凋零,只剩光秃秃的树干挤在那,院东边有一座戏台,戏台上了年头,木板上落满灰,角角落落生满蜘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