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防线
没什么事。”锦一轻轻摇了摇头,继而又道,“我想出去透透气,书房里太闷了。” 季哥侧身让开。 在经过季哥身边时,锦一蓦地给出了一个要求,她问季哥:“卡卡可以借我一会儿吗?” “他同意就可以。”季哥把怀里的卡卡递出来。 锦一接过没有挣扎就代表同意的卡卡,低声道了声谢,而后便出门了。 锦一嘴上说是出去透个气,其实她哪儿也没法去,就是出了季哥的房间,到了外面,她也不能去到哪里。 她还是只能在负六溜达,从走廊这头溜达到走廊那头。 而负六里唯一的景观小花园是需要权限才能进去的,可她没有这个权限。 她越走越觉得气闷,最后还是随意拉开一扇情景模拟室的门走了进去。 这个情景模拟室里正下着雪,是一种并不让人觉得冷的雪。 应该是不冷的,也或许是她感觉不到冷。 锦一缓步上前,来到路边的公交车站,坐下。 木制长板凳上的雪都被她的体温融化了,渗透进裤子里,刺骨般的寒。 可明明这里的雪并不冷啊。 毛绒绒的卡卡乖乖巧巧地卧在她的腿上,大尾巴一下又一下扫过她的胳膊,把落在她身上的小雪花一一扫落。 马路上的积雪厚厚一叠,唯一能找到的脚印是锦一留下的。 这里没有其他乘客,而公交怎么也等不来。 漫天飞雪。 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她是从哪儿来的? 她又该去往哪儿? 而她又是谁? 这些她都不知道,她在努力放空自己。 “可是我做不到啊…”她喃喃道。 她浑身脱力一般,从木质长板凳上滑落,跌坐在雪地里。 卡卡受了一惊,挣扎一下,却被更紧地搂进她的怀中。 她曲起膝盖,将脸埋进卡卡软蓬蓬的毛发里。 “我以为我是最潇洒的人,我以为我可以把感情看得很淡薄,我也以为我对谁都可以不在乎,可是我错了,我根本做不到…” 锦一内心已经很清楚,她第一次如此明确地承认,是的,她是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欢他,而这份喜欢已经满到快要填满“爱”这个字了。 她承认,她在这里的每个见不到他的夜晚都彻夜睡不好觉,因为在想他。 她承认,她像影视剧里中了情毒的傻瓜一样,动不动就胡思乱想,也会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躺在床上凝望着发黄的吸顶灯,发呆。 “我好想他啊,卡卡,你知道吗,我真的真的好想他… 我以为我够坚强的,在经历了那些事后,我以为我依然可以从容地在爱和离开里来去自如,可是我现在做不到了。 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击溃我所有的防线。 你知道他在U盘里留言留的是什么话吗? 他有多过分你知道吗? 他说他想要兑换之前镜事件时我答应他的任意要求,他说他的要求是要我忘了他。 他怎么忍心的! 他录了那么多我喜欢的歌,想办法让卿有钱送进来给到我,他说这是提前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你说他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他的生日我错过了,他一边在那生气,一边又上赶着早了大半年给我送生日礼物。 然后他又说他希望收到的我送他的礼物,是忘掉他,删除一切与他相关的记忆。 他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 之前因为我想这么干还被他凶了,现在可倒好,他主动要求我这么干。 怎样!我删他的记忆不可以,删我自己的记忆就可以了吗! 他怎么可以这样双标!! 他真的好过分啊!!” “喵。”卡卡轻声叫唤,他背上的毛发明明没有沾到雪,可这会儿却感受到了湿意。 “可是我真的真的好想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