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就问我包螃蟹的花布在哪捡的,”曾招兔眼瞅着罗意剥柚子,等着吃,他就愿意听话回答。 “你提回来的时候,说是在滩涂地捡的?对吧?”罗意手上动作不停,接着问曾招兔,“周围有人吗?” “怎么了?”罗父听着不对,也抽着椅子过来,趴过头问。 “那花布肯定不对,”罗意剥完柚子皮,手上掰开给罗父分了一半柚子,又给曾招兔剥开一牙,递过去道,“好好想想,你捡布的时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曾招兔接过柚子到嘴边,边吃边想,没什么不对啊,哦,想了想,曾招兔忙“哦”一声,说:“那花布是飞过来的,还有烟灰,味道可冲了。” 罗父没细看过曾招兔包的肚兜螃蟹,听着一脸苦相,瞅着曾招兔就说:“你别是把人家上坟的花布捡回来了吧。” 曾招兔嘴里的柚子噎住,一咽下去就连忙问罗父:“那螃蟹还能吃吗?” 罗父:…… 罗父给了曾招兔一锤子,他们是来谈喜事的,你丫的把人上坟的布拿来送人,他们没让俞奶奶赶出门,都是俞奶奶脾气好了! 曾招兔挨了一锤子,这就要跑,那肯定是不能吃了,他得再去滩涂地捡点螃蟹回来! “站住,”罗意搁了手上的柚子皮到一边,喝停人道,“在这好好坐着。” 大侄女也叫他在这好好坐着,罗意也叫他在这好好坐着,曾招兔就奇怪,他为什么要在这好好坐着,他就不能在这好好走着吗? “中午吃啥?”螃蟹没着落了,曾招兔在院里走了几圈,就走回来愁着问罗意。 “我叫你回来坐着,”罗意抬手再递了一牙剥好的柚子给曾招兔,等着曾招兔坐回来,再低声道,“再想想,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 曾招兔烦死了,早知道他就不为了卖大侄女一个高价捡花布了,坐着思来想去,思来想去,曾招兔长“哦”一声说:“我洗螃蟹的时候,好像瞅着一个人,看着我起身人就跑了。” “看着一个人你都能说到后面,罗意不是早就问你了吗?”罗父抬手指着曾招兔恨铁不成钢。 “我又不是在滩涂地洗的螃蟹,罗意他起先问的是,滩涂地旁边有人吗?”曾招兔抱着膀子有理有据道。 罗父长吐一口气,幸好曾招兔不是他儿子,否则把他养大,他可能已经气死了。 “你不认识?”示意两人别吵,罗意把曾招兔当傻子一样,一字一句问。 “认识啊。”曾招兔嘴里又被罗意投喂了一牙柚子,腮帮子鼓着道。 罗父捂着胸口,长出一口气,跟着曾招兔说话,太累人了。 “谁?”罗意习惯了曾招兔的节奏,不急不慢地接着问。 “跟着何锄头有染的张寡妇,上上上个月她来找我说话,小菊花让我别搭理她,跟我说的。”曾招兔嘴里忙着吃柚子,不得空,一口气说完道。 罗父:!!! 你话太多了,真的。 不过,罗父八卦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曾招兔还有这些烂桃花吗! 罗意听着身形也顿了一下,也不给曾招兔剥柚子了,把手上剩下的带皮柚子放曾招兔手上,就跟着曾招兔说:“等着娘回来了,你就跟她一字一句说。” 罗母这边半道拉上蚕桑娘请来的仇奶奶,再跟着周遭的妇人解释几句,就带着大家往滩涂地走,到了地方,俞乐快跑到崖石上站着,往滩涂地里扫视一圈,瞧着一处异于泥沙的红,抬手给大家指了一个方向。 罗母带着俞奶奶和仇奶奶及着两个年轻妇人,一并往了那个方向走,到了果然看见了这一片洒落在滩涂地上的肚兜,及着周遭的脚印,看着多半是曾招兔的。 仇奶奶把肚兜一一拾起来,跟着罗母说:“这些东西就算在这找到了,也不能把你们一家人撇开,贼喊捉贼也是有可能的。” 罗母没应声,四处瞅瞅,找找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俞乐这边走在滩涂地外围的高地里,瞧着谁家坟前,还燃着火星子的纸钱堆里,有一根烧了半截的肚兜带子,俞乐侧眼扫了一眼墓碑,巧了,这座坟正是仇奶奶早死了的那口子的,谁给烧了肚兜下去。 等着仇奶奶被俞乐喊上来指着一看,脸色已然发青了。 有个妇人脸色不好,跟着四周人道:“是不是仇奶奶家的侄儿裘尺偷了,给他二伯烧下去的。” 裘尺不学无术,反正在这一片的名声不好听,这妇人才有此一说。 仇奶奶扭头瞪了人一眼,胡说八道。 不过,这下好了,仇奶奶家也出了一个嫌疑人,仇奶奶也只能上赶着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