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一战
缓慢许多。 但姜毕竟还是老的辣,黑衣人勉强运气全身内力来抵抗寒气的蔓延,只是寒意已侵入他经脉,并一点点向心脉靠近,一旦侵蚀到心脉,恐怕他也难以活命。 “万重英是你什么人?”他重重地喘着气问道。 月千颜只抬头看了他一眼,没作声。 随着释放的冰寒内力越来越多,她的脸色也愈发苍白,加之左肩的痛楚越来越清晰,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她将舌尖咬破,口中传来的血腥味让她清醒了些,她双目通红地盯着眼前的黑衣人,右手仍死死抓着他的右肩不放。 黑衣人见情势不妙,使尽全身气力飞起一脚将月千颜踢开,月千颜被踢得后退了十几步才定住,但再也站不稳,单膝跪地,发丝凌乱,嘴角有鲜血溢出,显然已经气力不支。 而黑衣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全身被冻僵,刚踢那一脚已是耗尽所有力气,但他见月千颜已是强弩之末,便想走过去直接解决了她。 就在这时,远处一个黑影飞快向这边掠来,速度之快,眨眼间便在数丈之外。黑衣人见来者似敌非友,知今夜再无法杀了眼前女子,便忍着体内隐隐作乱的寒气飞快一闪,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就在他闪身的同时,低着头意识模糊不清的月千颜略微抬头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过也只看见他的衣裳下摆和鞋子。然后便身子一软,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被白无临时派出来跟着月千颜的易明。白无知道月千颜解毒一事必然引起对方注意,所以调回了之前保护月千颜的两名暗卫,而专门派了易明去保护她。易明武功深不可测,如果遇到危险,也有一战之力。 但易明还是来晚了,他只远远看到一个一闪而逝的影子,而到近前时,只看到月千颜侧倒在地。他赶忙将她扶起,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只是晕过去了。他将她背起,飞快奔向白府。 到了白府,他立刻喊来邹然,邹然一见他背上背的是月千颜,神色登时一变,立即让管家安排上房,又派人去叫秦世行。 此事被第一时间禀报给白无,白无本已歇息,闻讯也脸色大变,赶忙起床穿衣,去了给月千颜安排的上房,而后收到消息的秦世行也拎着药箱飞快赶到了白府。 他赶到时,白无正坐在月千颜床边的一张椅子上,他眉宇间满是忧色,像是一滩浓得化不开的墨。床上的月千颜已由婢女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不过她双目紧闭,苍白的脸色几近透明,隐隐透着灰败之气。她身上盖着厚厚的三层被子,却仍然没有丝毫暖意。 秦世行一见此情况,轻轻拍了拍白无的肩膀,示意他别慌,先让他看看。白无点头,起身让开座位。秦世行探向月千颜腕间,刚一碰上,他便感觉到蚀骨的冰冷,指尖下意识地猛地一缩,这股寒意让他心下一沉。他强制稳定心神,又将手放到月千颜的脉搏上。 脉虽弱,但仍在跳动,竟不似将死之人的脉相。秦世行面上露出诧异。 “如何?”一旁的白无急切问道。 “月姑娘并无性命之忧,但她受了内伤,加之体力消耗过度,才会如此。只是她的身体为何如此寒冷?”秦世行摸着下颏的胡须,心中疑惑不解。 白无想到月千颜用内力帮他调理身体,便道:“许是她过度使用内力所致。她曾用内力帮我控制体内毒素蔓延,她的内力冰冷刺骨,就连我也很难承受。” 秦世行心下了然,但面上却现出忧色:“女子练这样的内力可大大不好。平常女子受些寒气便能染上风寒,月姑娘这样真的于身体无害吗?” 白无认同:“的确。但她平日里与常人无异,并未瞧出有何不妥。” 秦世行看了看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月千颜,思索半晌道:“许是她的体质与其他女子有所不同,天生能修习这种内力。” 白无道:“江湖之中并非没有女子修习这种内力的先例。二十年前有一位叫万重英的前辈,也是位女子,她便修习了一种叫玄阴的内力,并将其修到最高境界。凭借此内力,万前辈当时在江湖中已罕有敌手。” “原来如此,是老夫狭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