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肠
叉叉因为早慧,三岁时开始有了记忆,她记得小时候和堂弟手牵手一起走,玩“逛街”的游戏,其实也就是围着他们爸爸工作的公司,“使达”公司,一个运输长途车以及搅拌水泥车的公司,走上几圈。 因为对学历无要求,也因为大家都是从农村里出来打工的,更因为群居贫民窟一样的生活,在逛的路上,不断有三五个妇女说着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是喽,你们现在还小,以后大了就不能这样喽” 叉叉就知道会有这样的话语存在,她们好像一个个暗藏的毒瘤一般寄居在社会的各层。但是叉叉就是故意这样做的,还要表面不搭理听不懂的样子继续着逛。 堂弟名字因为有个豪,被戏称“大富豪”的花名,是大人叫起的,叉叉甚至怀疑是不是她那个势利眼的母亲为了趋利避害附和而开始的头,因为三伯的职位是经理,在那个零几年的年代,拥有一部公司的小面包车,到处跑着业务还是什么,叉叉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在大人的嘴里,传出来的就是后面公司解散时三伯能有一万多遣散费,还能把面包车带走。那个小小的面包车有空调,是夏日炎炎下最拉风的车具,对于叉叉来说。 而母亲是狮子座,要脸的很,家里又算是省城里的乡村,早早跟着哥哥出来市里的郊区打工,或给哥哥们的家里带孩子,还在后面一次叉叉成年后的谈话中和叉叉说道,“因为婆婆是疯的,不能给他们带孩子,所以这个义务就落到我们身上。” 受过高等教育与年轻人新思想影响到的叉叉反驳说,“那后面大舅母叫你回去帮忙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躲在柜子里呢?” 母亲沉默了。 其实很多时候,从闪烁的眼神里叉叉看得出大家说出来的话,都是在试图说服自己,让自己好过点,达到继续欺骗自己,麻木干活的路上不要用脑思考就不会那么痛苦。 叉叉的母亲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人,时常将生活的不满发泄在叉叉的身上。 叉叉看着同龄人在二十二的这个年纪上都出来打工,恋爱也不知谈过多少次了,可叉叉连饮食自由甚至每一步仍然被家里管控的死死的,美其名曰为身体好,实则不过是实行一些未曾施行过的管控欲罢了。 确实,很变态,也养成了叉叉一种与社会脱离的一种感觉,她觉得这个社会对她来说,异常的肮脏和多余。 但是叉叉又从网络上了解到,有人比她更故步自封,连吊带都不允许穿的,现实中也不少这样的女孩子的存在。叉叉看了看书本里标榜的自由以及一系列批评旧社会的字眼,没有经历过旧社会的叉叉看着一些类似的港片和纪录片资料片陷入了一定的迷茫之中:“是否每个朝代其实都一样,但大家只是失忆,也因为没人能长久的记录,达到历史的一次次的循环,驯化以及重复呢?” 叉叉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