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隔着一个门，苏巧巧竟是全然不知的。

她只能静静在外面候着，等着那宫女回来传信儿，说一声是进去还是回去。

苏巧巧心中是有些准备的，哪怕恒贵人这边是晾着她，给她个下马威之类的，她也不会觉得什么。

但垂绦不过在宫里三年，到底不如苏巧巧走过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剧情，虽然能耐着性子等，却还是战战兢兢的，搀扶着苏巧巧的手都有些哆嗦。

苏巧巧回头看着小心翼翼的垂绦，倒也不知道她是在想什么，只伸出另一只手，轻拍了拍垂绦的托着自己胳膊的手，算是安抚。

虽说天不暖和，但苏巧巧穿得暖和，情绪也没什么波澜，这么一对比，就显得垂绦的手有些凉。

垂绦似乎被安慰到了一些，也似乎没有，手虽是不那么凉了，可也没暖和起来。

宫女的春装，总是相对单薄一些的，更何况她伺候的就是一个采女罢了。

采女，说是主子，其实也是主子里最末一档的，下面倒是也还有选侍和更衣，可多是用来初封宫女出身的妃嫔的。

所以说这后宫啊，从来不是什么“英雄不问出处”的地方。

这边正想着，忽见那帘子再次起了一条缝。

本以为是那通报的小宫女，但不想出来的人竟是玉蔓。

苏巧巧客客气气道：“玉蔓姑姑。”

玉蔓虽然用鼻孔看人，带语气倒是还算能接受：“娘娘说以后都不必来请安了，采女请回吧。”

“多谢玉蔓姑姑，那妾身就回去了。”

苏巧巧并不留恋，也似并不探究。其实这个时候上门，手上若是能带着什么礼物来，自然是好的。

只是她这出身还有位分，着实也是一时半会的实在是没钱送什么东西。

再说能送出去的东西基本都是些华而不实的，若是恒贵人不要，扔了出来，她就算等扔垃圾的时候捡回来，她也没处用去，只能是白白浪费银子。

苏巧巧说着话便带着垂绦回去了。

她住的地方不大，两个里间，一个厅堂，厅堂里摆的是一张桌子，桌子里面还有坐的地方。

两面的里间，一个放了一架单是比普通床榻多了个架子的拔步床和一个就比桌子多了俩抽屉的梳妆台，另一个则是张榻，侧边的柜子还收了些寻常穿的衣物和被褥之类的。

小归小，也容易养出人气儿来，苏巧巧挺喜欢的。

况且现在也不限制宫妃在宫里走动，等出了这三天，绣花累了闷了，还可以出去走走。

她倒也不觉得多难熬。

只是究竟倒也是没什么事情可做了，到最后还是读起了书。

但如今不叫出自己的住处，这里准备的书也就一册话本子，字大，一册书下来其实也没几个字，一看就是给人打发时间放松用的。

没办法，若是不另外要，采女的份例里，一个月就是一本书。

苏巧巧本是想等到最后一天再看的，可是绣花绣到中午的时候，便是在是受不了了。

这东西着实是考验耐性，而这一点上，她着实还不够。

——虽然她知道，等在这过满了十年之后，她就会变得很有耐性了。

同样是因着不许出门，午膳也是御膳房直接送过来的，倒也不用垂绦去取。

这也算是对新人的照顾了吧。

一个采女，如果不是受宠，自然是得自己派人过去提膳的。

但就算如此，采女也到底只是个采女，走过很多宫斗剧情的苏巧巧一眼就看出了这菜色上御膳房是有克扣的。

东西少就不说了，用料上其实也远远是达不到御膳房的标准的，至于菜的具体内容，苏巧巧也看得出来，多半是给上头的主子娘娘们做的东西，剩下点什么，便都分给下面不受宠的了。

本来要是有些家世的，御膳房不可能会这么干，不敢僧面还得看佛面呢，皇帝怎么着都是得去宠着那些有出身的女子的。

她们没出阁之前就在府里吃好的，用好的，御膳房自然不敢不尽心，就怕这些小祖宗万一告到皇帝那去。

但是苏巧巧不一样。

苏巧巧在他们的眼里，是没见过好东西的。下头的人哪怕是知道她立刻就能得宠，只怕也得先上些没那么好，但也不算能挑出毛病的东西。

这样示好的时候才能少费些力气。

另一个也是“厨子不偷，五谷不收”，这些东西本身就是默认的，从她这省下来的东西，也是真的到了人家的手里，是实惠。

御膳房料想着自己是做这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