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疏忽?哪疏忽?袁香衣不由得想到了这是个什么剧情,看了看桌上的饭菜,然后又看了看管事的:“您的意思,不会是这膳食有毒吧?” 管事的脸上有些僵了,很明显,他多少没有想到,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戒心还会如此之高。 要么就是有些“家学渊源”,要么就是家里面不安静。 不管怎么样说,都不算是什么好事。 管事心里不免叹息了一下,可叹息归叹息,哪家宅门里,都免不了这种事,小妾夺权,坑害主母,或者主母失宠,算计小妾,嫡出庶出之间,也难免有些隔阂。 就是同母所出的,天资不同,地位不同,待遇自然也不相同,难免就有所怨恨妒忌。 这也是他个管事的管不了的。 不过眼看骗不过,管事的也就直接说了:“实不相瞒,您这米是被人换过了的,看起来只是多了一个黑点,实则完全不是一种作物。” 袁香衣松了一口气:“就是这玩意有毒呗?” “目前知道的,也就是米里有毒,但是谨慎起见,小的还是让人换了菜式,姑娘慢慢享用。” 管事的说完,便是要走。 这是个npc还是个狼还不清楚呢。袁香衣自然得多问几句:“你实话实说,我吃饭晚,是不是已经有人中了毒?还是我这个院子里的?” 管事的便说道:“餐食都是以院子为单位进行制作的,又按照各位宾客的饮食习惯稍作增减。” 这话是回答了,却也什么都没回答。 袁香衣看了管事的一眼,便知道他是不会说了。但既然提醒了餐食是以院子为单位这一点,那便是说明,管事的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便也把人放出去了。 只是这餐食,袁香衣几个到底是不敢吃了。 索性之前还是带了些糕点的,随便垫了一垫,就算是用过饭了。 此时已经是未时了,也不知道这顿该算是午餐还是晚餐。 拜月也在这时回来了,没大没小地直接坐了下来:“小姐,都打探出来了!” 袁香衣也没刻意地让其他人退出去,但是剩下三个却是很训练有素地退了出去。 虽说这丫鬟们亲近,可和毕竟还是有规矩的,彼此都不为难。 袁香衣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声,作者这是有什么强迫症吗? 她将离自己近一些的糕点往拜月的身边推了推,又给拜月到了一杯茶。 这茶没问题,水是烧开的,几人也都喝过,茶是自己带的,可以放心。 拜月出去打探了,因而不知道,看了看袁香衣,等袁香衣用眼神示意了她这茶能喝,这才猛灌了一杯。 袁香衣拿过茶杯,给她满上:“慢慢吃,慢慢说。” “奴婢现在觉着,一个院里住的这三位,都大有问题。先说程家大姐儿吧,她跟着姑娘去的园子,可是奴婢看家的时候,分明看见了她从房间里出来,去了程家二姐儿的房间。” 袁香衣回她:“也和未必是程倾人进了程宜人的房间,反过来的也说不定呢?” 拜月又喝了一杯茶,捻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奴婢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适才奴婢去了程家大姐儿那,寻了由头说了半天的话,感觉程家大姐儿的屋子有些不太对。奴婢仔细看了看,这房间的陈设,与以往的感觉很是不同。” “我也发现了,可这毕竟是客房,与主人原本的生活习惯和审美不符,也情有可原。” “但是那妆台上却没有胭脂水粉。” 妆台上没有胭脂水粉,证明这东西只有一套。只带一套,那是因为程宜人并不会化妆,一切与妆造有关的事情,都需要程倾人帮忙代劳,或者让下人伺候。 而因为是要外出赶路,带的自然是胆大心细听话的,而不是可着会上妆伺候人的来,所以姐妹两人索性就省了一套胭脂水粉没带。 而这胭脂水粉,必然是在会化妆的人手里。 但是袁香衣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比如说,若是要换身份,那胭脂和水粉应该是跟着身份走,而不是跟着实际的人走才对。 程家姐妹是和自己同一天来的,但是到的早一些,等袁香衣来的时候,她们就已经这样住着了。 “那哑女那呢?” “哑女就是中毒的那个,现在闭门不出,她的丫鬟出来的时候倒是被我拦下来了。她说她叫沉雾,她跟着的这位是王家的十三小姐,小时候就被毒哑了,如今听力似乎也不大好了。” “她主子中毒了,她还有心思跟你说这么多?” “是啊,这就很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