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浓
纸上谈兵的东西,做事也是幼稚了些。” “那陈朔可是从小在战场上厮杀下来的,边城更是一个极其混杂的地方,每年都不知会在军营里揪出多少细作祸源,陈朔的经历也远不是传回京那样的只打了胜仗,背地里经历的那些可不是五弟能想到的。他想搞垮这样一个实力出身的将军,这种手段太不入流了。” 徐城之叹气:“这一番,降爵不说,咱们徐家在陛下跟前更是……景阳啊,以后你的仕途,怕是要比从前艰难许多了……” 徐景阳知道,如今陛下重用陈朔,徐家这般给陈朔使绊子玩阴招,便是驳陛下的面子,引发的后果自然不是如今只有空壳的徐家能够承受的。 他沉思着,许久后道:“如今此事,最终结果不论是如何,日后五弟最好是不要再留京了,他那个性子,不可控。” 徐城之闻言,沉默片刻终是点了头:“我老了,不中用了,这个家以后都要靠你了,你五弟的事……待日后你决断吧……” 徐景阳见父亲这般说了,心中松了口气,看来在殿前跪的那两个时辰,父亲也是真怕了…… - 陈朔回到家中,天色已经黑沉。 他回来的有些突然,陈夫人一边叫厨房加菜,一边看着他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饭桌上,陈朔不欲多说,只是说大营失火,但找到了幕后主使徐寒阳,陛下已经下旨处置。 陈夫人在一旁惊心又疑惑,“咱们可从未与徐家有什么过节啊……” 而一旁坐着的宋婉,在听到徐寒阳三个字的时候,已经明白了几分。 陈朔看着坐在一旁,缓缓放下筷子的宋婉,她的脸色算不上好,似乎是有些吓到,便温声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宋婉闻言,眸光静静的看着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吃不下,我想先回去。” 陈夫人自然是以她为重,便叫陈朔先送宋婉回去,一会儿再来说话。 陈朔陪着宋婉回去,两人回到内室之后宋婉坐下,才抬眸看向陈朔,眼中流转着惊心:“应该是因为我,他记恨上你了吧?” 陈朔摇头,在她身边坐下,拉过她手握在掌心,温抚她:“与你无关,是徐寒阳自己心不正。” ”营里也没有人伤亡,只是烧了一个舍屋,回头修缮就是,陛下更没有半分责怪之意,你放心吧。” 宋婉怎么听不出他话语里的维护之意,垂眸沉默许久,轻声道:“但经此一事,徐家那边肯定更记着你了。” 陈朔淡然一笑:“徐家不足为惧,你不必忧虑这些,你夫君我不敢说如今在陛下跟前如何,但有足够还手的能力。且徐城之也不是个傻子,他不敢对上我的,我身后可是陛下。” 他一番安慰,宋婉心中好受了些,低头靠在他肩上,想了想还是说起当初和徐寒阳认识的事情。 “那时候我回去给三妹找荷包,他不知为何会摔在山沟里,又断了腿,我听见他呼救本来想去山外找人,可风雪大了,我怕他被雪掩埋冻晕在那儿,我喊了人回来也找不到他,便背着他到了山道上。” “本来这件事我也没有在意,可谁知道两个月后他就开始纠缠,我一开始就拒绝,后来我大哥的调令也不知怎么到了他手上,他便以此威胁……” 后来的事陈朔也知道,宋婉也就没再多说,言罢看着他认真道:“我说这些就是想叫你知道,我和徐寒阳就是这么认识的,我不希望你因此误会我什么。” 陈朔闻言,顿时无奈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脸,“真傻……我能误会你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之前一直是他在纠缠你。” 他说着,眸光温柔的亲了亲她的额头,叹了一声:“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在他那里,受到的只有委屈。” 宋婉靠在他肩上,听见他这句话,眼眶忽地就热了。 这种被人理解明白,被人尊重怜惜的感觉,真的让她止不住的心酸。 此刻她也是真的庆幸且高兴,她也有人疼了。 许久后,宋婉心情好了些,又多少吃了点东西,便洗洗歇下了。 陈朔则又去了一趟主院,将这件事同陈夫人说过一遍,待到最后他不忘嘱咐陈夫人,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以免宋婉孕中心烦。 得知来龙去脉的陈夫人,自是无有不应。 待陈朔再次回去,宋婉已经差不多要睡着了,陈朔上床后,见她还混沌着,便搂着她在软被之中,有一句没一句的同她说着一些关于营里的事,没有在说半个与徐字有关的烦扰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