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到落泪
r> “嚯——师妹还真有两下子!”唐皋笑道,他顿了顿,又看向身边那人,眼神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心情复杂地开口,“妙兴,可惜你……” “没什么可惜的。” 唐妙兴答得又快又稳,就好像他对此真毫无波澜一般。随即,他撇下唐皋,独自进了门。 还说没什么,唐皋在心里嘀咕道,这死样子明显是在意的要死。 摆脱医馆那缠人的姑娘之后他和唐妙兴走街串巷,那儿都没看见师妹那俩小玩意儿的影子。唐皋沉不住气,干脆道:“妙兴,这么找什么时候是个头。我说不如你回一趟山,叫五再给雕一对儿算了。” 兴许就是这句话启发了唐妙兴——梁五儿雕得出,他就不行? 事实证明,术业有专攻,唐妙兴真的不行。 杀人的买卖,吃饭全靠一双手。稳健、流畅,例无虚发,这才是唐门,这才是杀手。 就这样一双手,为个石雕愣是划出了大大小小的口子。唐皋起初看的直摇头,直到他发现随着唐妙兴动作渐趋熟练,误伤的几率也随之稳定下来。 唐皋怀疑道:“妙兴,你刚刚那下是不是故意的?” 唐妙兴头也没抬:“皋哥,你要是闲就回医馆,那位黄姑娘爱听你讲话。” 换言之,他不爱听。 唐皋:“……” 唐皋:“其实你雕得真的很丑,比五差远了。” 唐妙兴手下一顿。冷静隐秘是每一个唐门门人的必修课,但是有些时候,杀意真的藏不住。 现在,丑不丑全无所谓了。 幸而他听了唐皋的劝,没有一口气完成。否则若是将成品带回来了,此刻竟不知该作何处置了。 珠玉既存,鱼目连被瞧上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其实狮生如人生,他不可避免地想到杨烈,想到那一日他离开唐门,把还在昏迷中的言九交托他人之手。 若是他没有离开呢? 若是她一睁眼看到的是他呢? ——她和杨少爷还会如此亲密吗? 那甚至不是亲密,她与许多人都亲近无比,可与杨少爷之间却好像存在着什么更加难以言说的联系,仿佛拧缠交结的树根,是一种隐秘却蓬勃的共生之感。 同根同源、生而有之。 只为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他……么? 无论思绪如何纷杂,唐妙兴第一眼总是能看到言九。 “师兄,你回来了!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师叔他啊!他超——厉害诶!” 唐妙兴配合地露出一个笑容:“恪哥毕竟年长,多少年的老前辈。手段之高明,自然不是你我可与相比的。” 由恪:“……” 搁这儿内涵谁老呢? “嗬!这大鹅你抱着也不嫌沉。”唐皋见她抱那么大一只鹅,从她身前路过时摸了一把,在被咬手之前收手回袖,到桌边坐下了,“合着是恪哥把你那俩小玩意儿找回来的,到底是谁这么不开眼,偷到咱们头上来了?” “大鹅也是师叔给我买的,师叔最好了——就一小孩儿,说是听朋友说的。他妈妈得了怪病,医生和他说石狮子驱邪缚魅,邪不入体,百病全消。他一眼就相中我这俩小狮了,毕竟大的也搬不动。” “你……” 言九知道他想问什么,答道:“我跟他说别整封建迷信那一套,找个靠谱医生比什么都强。” 唐皋乐了:“别说,还真挺有理。找回来是好事,就是你妙兴师兄……” “皋哥。”唐妙兴打断了他,除了一声称呼之外再无他言,只是沉默地盯着他。 显然唐妙兴心情不好。唐皋有点郁闷,倒不是好嚼舌非要揭人隐私,他只是觉得既然唐妙兴费了那么大劲儿,还为此伤了手,不管成不成,总要让师妹知道这事才不辜负这片心不是? 话说他给妙兴搭台子,五不就白给人当牛做马了? 害,都是自家兄弟,分什么彼此,帮谁不是帮。 唐皋觉得自己有理极了,好心极了。 怎奈唐妙兴没这份心思,唐皋只好闭嘴。 言九瞪着大眼睛追问道:“妙兴师兄怎么了呀?” 唐皋:“……” 他正想怎么糊弄师妹好,就听那边由师叔漫不经心地跟着问了一句:“妙兴又如何?” 唐皋:? 您怎么还跟着凑热闹? 一心想着要说点什么岔开话题,他脑子一抽,张嘴就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