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步

也不愿意动手做早餐，打发了小二来做三明治——她并不担心小二随时监听他们的生活起居，因为她早就在入住半个月后就把它拆了，并且做了些小小的改装，反监视只是其中一项新功能。

她坐到餐桌旁，等待的时候顺便回答了恩佐的问题：“没关系，那几个都是乌西克的人，几个家族都握在我手上，而且她们两个人品还是很好的。”她把脸贴在桌面上，好像这样就能减轻疲惫。

恩佐看她模样，忽然试探出声：“你们开学后也要开始考试了吧？”他眼中有那样多的充满希冀的光。

“当然，我们的期末大考有三项呢……”安娜闭着眼回答，然后兀地把头抬起来，神色堪称幸灾乐祸，“你不会没复习吧？”

恩佐破防了，在餐厅里发癫：“陈姿肯定和我一样没复习，我这就问她。”

他刚打开星眼，坐他斜对面的安娜就伸手过来摁住他，怜悯地阻止：“她在给我们研究系几个同学打工的时候就被告知了，认清现实吧。”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恩佐冲进客厅继续发他的疯。

小二做好了三明治并摆了个不错的盘。

安娜捏起它，看向艾，道：“你知道今天的行程了吗？”

艾抿了口拿铁，摇头：“还没有，只知道你们在群里说的要带我主星一日游。”

安娜笑笑：“那就暂时当作惊喜吧。”

季少辞端起手边的咖啡，问：“帝国怎么样？”

艾点头：“公司给了我很高的报酬，合同待遇也很好，帝国皇宫很豪华，但是没看到宣传册上说的蓝色尖塔。”

两人在艾签过合同后就各自要了份该合同的电子复制件，审核过确实很干净，对此没有说法。

“哦对了，有位叫做谭玉山的少尉学生，带我去了帝国军校参观了下，学校挺大的。”她补充一句。

安娜迷糊的眼睛都睁开了，她与季少辞对视一眼，才开口：“就这样？”

“就这样。”艾理所当然，“他还说他们有很多针对强精神低体能的偏科学生项目，但是却不告诉我怎么做。”

“他们是……”安娜无奈地要点破人家的言下之意

“小气。”季少辞打断。

他态度自然，动作流畅地放下咖啡杯，像是在说一件指甲盖大小的小事：“很小气，告诉了你简介却不给看内容，非常不做人。”

安娜一秒接话：“吝啬鬼，抠门，铁公鸡……”

对于两人对隔壁的吐槽，艾吸了口拿铁，但笑不语。

正是开始一日游前，艾作为魔导师要检查学生的作业。

之前只是让他们背诵各自的咒语和各个神名，这几人虽然也会自己练习，但在帝国的时候她很少回应听到的声音——这也使她对人类真的能沟通神国的惊讶转变成了麻木

这次算是正式地要给出回应。

第一个是恩佐，他发疯完后像个破烂的布娃娃瘫在大沙发上，但一说到要表演魔法，又前几次表演都折戟，怎么说这次也要在魔导师面前露一手。

众人屏息。

恩佐抬起右手的一根手指，左手捂住心脏，开始念咒语。

“我在此诵念您的名，掌控火焰的铸造者。

我是您星空中的信徒，爱打游戏的人类。

请赐我您的怒火，让火花在我指尖升起。”

等待回应的时候，艾的尾戒震动发烫，她悄悄用精神力探入其中，找到法袍与之接触。

耳边随之传来模模糊糊的声响，有点像隔着窗户的恩佐念咒的回声。

强记下来的玫瑰语音调滑稽，但是确实有效，至少让拥有权柄的存在听见了。

于是火焰绽放。

恩佐一下尖叫，捧着那根手指小心保护那颤颤巍巍的火苗，仰视站在一边的艾。

艾俨然习惯了有人类能够输出魔法，此时只是鼓励与肯定地微笑。

正好，别墅门敲响，小二开门，陈姿走入客厅。

恩佐一改小心模样，凶神恶煞地转身朝人扑去，并大吼：“看我火魔法攻击！”

陈姿轻巧躲过并占据恩佐刚坐过的位置。

不理扭打起来的两人，第二个尝试的是季少辞，他面前摆着一张纸，上面写了一长串数字，最后有个等于号。

他似乎已经把破碎的世界观重新粘起来了。

“我在此诵念您的名，文字中的异类。

我是您星空中的信徒，家族的反叛者。

请赐我您的思考，让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