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没囚徒
“能看到吗?” “当然,”她摘下眼罩,绯红的眼睛非常漂亮,“可以看到,就像元素视野一样,戴着眼罩也能感觉到四周。” “……你好像没有神之眼。” 从一路上的表现看,阿勒法是个纯粹的无法使用元素的人。 “嗯……神之眼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有或无不影响我看世界的眼睛。”她说,缓慢地勾起一个笑,“人们天然地给彼此划分差异,有神之眼的,无神之眼;有天赋的,没有天赋的;强大的,弱小的;聪明的,愚笨的……” “可我不在乎,”她说,神情飞扬似振翅的鹰,“我不看那些差异,我只看自己想要的东西……” 因此她才会主动去[观看]些什么。 无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她想,又重新带上眼罩,“好了,估计接下来还有要忙的……我想想,本次的沙漠之旅时限是二十天,到今天已经过去四分之三、” 随意地抬手撑一下地面,女性的身体流畅地跃到半空,浑身的线条宛如最精准的设计,“还有四分之一,这是圆的一角,星辰旋转的一瞬,数学上无比缺憾的存在……” 头朝着地面地跃下,阿勒法身体在半空像是跳水一样地舒展。在那坠落的短短时间里,她的头发呼呼地向上鼓动,顺带的,还有一个很有戏剧意味的轻笑,“那就送你句,Good bye咯~” 笑着地,她远离你和天空。 ☆ 第十五日晚间,场面无比地安静。 回去后赛诺与两位指导学者进行对峙。他坚决驳回立刻就要去遗迹的请求,要求所有人在这里安心修养。 同时,他也悄悄地告诉你未能在学者的身上找出装置。这代表他没有证据来证明自己的猜想,事情一下子陷入僵局。 第十六日,气氛凝固,人们沉默。 外出打猎和寻找水已成为当下最紧迫的事。在严峻的生存危机面前,赛诺勉强同意一部分学者可以随外出队伍寻找必要的食水,剩下在凹陷里的他需要亲自看护,这也必须包括两位指导学者。 由此队伍爆发了第一次正面意义上的争执,赛诺从中发现部分学者神情有异。 果然,当晚就有学者尝试着向地震来时的方向逃跑。那些地区有很多通往上方地面的开口,足够回到地表。 “……” 拖着人回来后,白发的少年抱住长杖,靠在墙上半低下头。 “赛诺……他,不愿意……” 后来的笔记如此地记录着事情。 “——啊!凭什么!他凭什么不愿意!他是谁……他算什么……!” 字迹逐渐混乱且末端戳破纸张。 第十七日,地下洞穴的学者休养好大半。 ?? 他们强烈要求队伍尽快回到正路去往遗迹。指导学者已经告知时限,这对所有人来说是无法继续忍受的事: “赛诺大人!”有人请求道,拉着他的衣服,“我们已经休息好了!我们千辛万苦地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那个课题吗!你看,你看,赛诺大人,身体都好了很多!赛诺大人!” 还有人愤怒地指着他道,指尖戳到面前,“赛诺,无论因为什么你都不能阻止我们!我们又没有犯错!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走!” 另有人拉上你,“拉斐尔,拉斐尔,你经常和赛诺在一起。你帮忙说说吧!” “这次研究太过重要,我已经、已经很久没有……”说话的人捂住脸,指缝里流出点点的水痕,“这是我研究生涯唯一的突破点,否则,也不会来到沙漠这个鬼地方……求你……” 许多人,重复的许许多多的人,对着你和赛诺说话。他们拉扯着,恳求着,咆哮着,哭泣着,他们眼睛布满血丝,发出喉咙深处的声音,“赛诺!” 而赛诺只有一句话,“遗迹太过危险,我无法看你们去送死……” 闭闭眼睛,他复坚定地睁开,“送你们安全回教令院,才是我的任务!” “——赛诺!!!!” 勉强维持的第十七天很快结束。第十八天,临近落日之时,指导学者找到阿勒法,秘密地商谈了一会。 赛诺一直在警戒,他已经不眠不休好几天了: 就这样模模糊糊地看着学者的嘴唇动动,看他们的目光同样死死盯着他、大口大口地吃下虫子、喝掉勉强过滤的地下水,浑身凌乱,神情阴鸷…… 啊。忽然地,他想起之前有个人说起的沉默成本。 或许在平常的条件下,这些学者的心理不至于变化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