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放下茶杯,望向站姿标准的人,道:“去哪了?我一来就见你不在屋里。” 傅彧抓了抓后脑,小声道:“我在桃花树下啊。” 在他进来时,空气中就有桃花香在漂浮,沈南风歪了歪头,看了他一会儿,这才整个人侧躺在卧榻上,单手撑着身子支起一条腿,手腕搭在那条腿上,盯着他时,手还在时不时打个响指。 “我警告过你,不要和宰相府的人走的近,你怎么就是不听?”他冷冷道:“是真看上了还是只想玩玩你心里比我清楚,收起小心思,宰相府的千金,将来要么真的成为世子妃或者太子妃,就算不是这两者,那也会嫁给自己的母族,这件事你最好心里早有打算。” 傅彧规规矩矩跪坐在他面前,道:“可是,你不也吊着一位相府千金?只允许你吊着,就不允许我吊着?况且,就算我当真喜欢上鄢九歌,那我也会按照步骤,先追求一番,等两心相印的时候在求一纸婚书。” 沈南风‘噗嗤’一声冷笑,彻头彻尾嗤笑结束后,道:“你以为鄢九歌那么好对付?还是你以为鄢炤和聂家培养出来的女儿会在乎令人嗤笑的儿女私情?” 傅彧皱眉。 他继续道:“不要把心思打在鄢九歌身上,她就算承认喜欢你,也不会嫁给你。” 傅彧彻底心碎,瘫趴在案桌上,道:“干什么呀大哥,我今天没得罪你们任何人,干嘛这么打击人。” “可是我也想有人陪,有人陪我分享一天琐事,有人陪我幼稚玩闹。”他趴在案桌上指腹把玩着空茶杯,像打了霜的茄子,道:“每次看见王宰相的千金三天两头往东宫跑,我就觉得,有个人照顾玩闹真好,我也想要。” 闻言,端起桌上茶杯,送到嘴边也不喝,沈南风盯着无精打采的人,思忖片刻,有些不确定地道:“你确定以鄢九歌那病怏怏的身体能受得住?” 傅彧:“.......” 这句话,不知道是沈南风陈述有问题,还是他思想不干净。 “反正我不管,我好不容易找到个能聊的来的,你不能给我搅黄了。”他底气不足,小声说完完整一句。 沈南风啧了一声,支起身子放下茶杯,道:“我怎么能不管?堂堂世子,像个街头地皮流氓和宰相府的千金拉拉扯扯,甚至还当着人长辈的面,做了夫妻之间的事。” “......” 他干笑一声,道:“你的意思,我配不上她呗。” 沈南风道:“论身份,也算门当户对;论品行样貌,你配不上她。” “......” 傅彧当场翻了个白眼。 “砰”地一声,大门被人强行推开,黑影在门口扫视一圈后径直走向他们,急道:“出事了,那个寨子的人,除了老幼妇弱,剩下的,全死了。” 沈南风纹丝不动的保持原本姿势,从裴夜澜身上的视线逐渐移到傅彧身上;傅彧一脸无辜,问:“怎么了?” 他道:“没事,就是在想,那些人是怎么通过重重包围进去杀人的。” 傅彧猜测:“地上走不通,说不定是从天上飞的。” 沈南风忽地一笑,道:“好像也是。”说完站起身,弯腰放下茶杯时瞥了眼对面还在有些发懵的人,随后带着裴夜澜出去。 门彻底合上,傅彧侧眸瞥向门口,摆正被他弄乱的茶杯,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事情远要比他想象的要好玩。 作恶多端的寨子被人一夜灭门,现场肯定惨不忍睹,尸横遍野。 实际上,寨子已经血流成河,有跪在地上抱着丈夫痛哭的妻子,也有到处哭着找父亲的孩童,甚至还有的在牙牙学语的幼童身形不稳的坐在夫妻尸首旁。 现场一片混乱,沈洄过来复命:“谢均已经死了,一剑封喉。” 尸体被抬上来,白布下是已经毫无生命体征的谢均,刀锋锋利,割喉时干净利落,手法也及其残忍,从现场来看,手法出自一人。 看着白布下的谢均,沈南风道:“有备而来。” 蓦然想起傅彧的话,望向天空,只要是通过寨子的路全部被锦衣卫封死,无路可走,寨子里发生那么大的是不肯能是山下的锦衣卫玩忽职守,他更相信是有人提前蓄谋已久。 裴夜澜检查完回来,道:“其实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我只想到一个人。” 听闻,沈南风转眸对上裴夜澜的视线。 火把照耀,漆黑的眸里闪烁火把璀璨,漫天的悲哀神伤与哭泣冤屈混杂在源源不断的火源中; 不止裴夜澜,他也想到了。 逍遥王萧羁,与当今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