睹物思人
探看个来回,沉思片刻后,最终给出了一脸悲痛。 “子卿自白衣入阁,承蒙尹阁主看的起将高师交于我调管,知遇之恩难报。如今信阁阁主之位空悬,家主若再要走了裳高师,唯恐信使们会议论起来。” 谢从安拈出面前白玉盘中的绿豆糕轻轻一捻,无所谓的笑笑,拍了拍手。 “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哪能与贾叔相提并论。” “家主谬赞,子卿惶恐。” 贾殊当即拜倒,动作行云流水,半分的犹豫也无。 谢从安歪着头灌了口茶,笑得有些孩子气,“贾叔惜才,可是不舍得将人交于我手,怕她受了委屈?”顿了顿又道:“尹老阁主当日与爷爷请示,曾在信阁另设收集信息的渠道,不知如今经营的如何?” 贾殊回的极快:“妓馆赌场都在金阁手中,究竟如何,仍需得调问薛阁主。” 谢从安眯起了眼睛,“那些地方在他手里不错,但收集情报终究是信阁本务,所以信索应当仍在信阁才对。” 话到此处,贾殊的脸上已经堆起了不自然的假笑。“金阁的薛阁主由来不喜信阁中人过问日常经营,说是文人假清高,怕误了阁中生意。此事家主一向清楚。自信索起事,金信两阁间多次龃龉。尹阁主为着和气,已将其托于薛阁主管理了。” 谢从安发觉裳荷在听到薛阁主三字时屡有动静,便淡淡一笑将此事放下,“那再聊一聊我让人查到的事?” 她假装没有看见贾殊那几不可见的瑟缩,挥手令屋内服侍的众人退下,待房门闭起才慢悠悠道:“尹阁主走前曾派人往长安送过信,此事贾叔可知?” 贾殊悄无生息的松了口气,“尹阁主与侯爷惺惺相惜,每月皆有问安书信往来。此等忠仆明主,子卿羡慕的紧。” 谢从安在心底暗骂一句老奸巨猾,“爷爷与尹老阁主的主仆之情,何止你我会心生向往……只是,将信息夹杂在谢广的生辰礼单之中而不是直接呈禀,这操作不免让人好奇。从安只想问问贾叔,这里头的安排,不知究竟是什么意思?” 终于到此时才听出了家主的不痛快。贾殊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泛了些。 他故做为难道:“这都是老阁主的安排,子卿着实不知。家主若当真存有疑虑,不如问问裳高师,许更妥帖。” 谢从安回头去看,只见站在角落的裳荷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她的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迫不及待要一吐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