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谢毅
。” 谢从安说罢在廊下的藤椅坐了,接过玉簪送来的茶水啜了一口,想起什么,起身将那“粽子”又打量了几回,“起来说话。” 守院的影卫手重,将那绳索打的十分结实。玉簪费了大把力气也没能解开,还是祭出了剪刀才将人放了。 那人顾不得满身的灰土,一边给谢从安磕头,一边搓着有些短了的衣角,磕磕巴巴道:“小的不是坏心,小的,小姐可,可还,记得,郑家,公子。” 心中的混沌瞬间清晰,谢从安嗯了一声,啜了口茶才慢悠悠道:“怎么了?” 她隔着茶盏静静瞧着眼前的人,只见他吱吱唔唔的偷拿眼睛瞄自己,想看又不敢看“……小姐可否跟我过去瞧瞧?” 谢从安起身将茶碗递了出去:“前头带路。” 内院向西,是南苑的方向。 看着小厮在前头一路小跑还频频回头,谢从安脚下未停,却思虑满腹。 住在那里的两位混蛋表兄她还未拜访。如今这躯壳內换了新主,不知若再跟两人对上,会是怎样的一个场面。 不过多久就到了一处院墙之外,里头正传来一个极为难听的公鸭嗓:“人说瑾瑜公子书画一绝,怎得这般小气,就不能为我们兄弟展示一番吗?” 这讨人嫌的声音何其耳熟,脑海中瞬间就浮现了谢以山的那张肥脸。 谢从安轻扯嘴角,暗骂一句口蜜腹剑,小厮已经自觉的避让在一旁。 她三两步走入,上前挑起竹帘,果然见到了两个熟悉身影。 “难得两位哥哥雅兴,既然外子不适,不如就改由从安来彩衣娱亲,可好?” 霉潮气味将毫无防备的谢从安冲的直拧眉。 屋子不大,里面又简陋,连个遮挡的屏风都未有,一进来就看了个明白。 正中一张小小的方桌,最里头是个轻纱罩顶的竹榻。未有窗亮又未燃灯火,只能隐约瞧见上面似躺着个人,只是眉目具在影中,看不真切。 此时再想那人,似乎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只是这呼吸声细若游丝……他那日的容色又太过苍白,说不好是究竟如何了。 ……面前两个倒是肉眼可辨的紧张。 谢从安压着怒气转去桌边倒茶。那方桌上摆着个破旧暖罩,中间是个粗瓷大壶,边上却无茶碗。 抬手一拎,空空如也,她冷冷一笑回身,将那茶壶掼在了地上。碎裂声中,抬眼扫去,嗤笑道:“竟是咱们侯府的待客之道!” 对面的两人似被这一声吓醒,一时唤人的唤人,斥责的斥责,争先恐后的往外行去。 竹帘掀动,光影落地,轻风几缕掀起灰尘,又惹起少年隐忍的轻咳。 谢从安轻叹一声,上前细瞧,走近了才发现这人面色白的发青,有些瘆人,慌的再探他额头时,心脏便跟着悬了起来。 这才刚刚入秋,仍是动辄出汗的时候,触手处竟是一片冰凉。 方才那小厮已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捧过个杯子,其中清澈见底。 谢从安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小厮慌得解释:“公子咳嗽,不能吃茶。” 谢从安接过那杯子,面色仍然难看的很。她咬住几乎脱口的称谓,轻轻唤了声公子:“你可听得到我说话?喝口水可好?” 可惜那浓重的眼睫只是微微颤了颤,并没有睁开。 小厮动手扶起郑和宜,见他一直未有动静,急得直接哭了。 谢从安按下疑云,攥着帕子,无奈道:“换个小一些的器皿来……还是让人去请太医吧。” “太医?” 忽然响起的声音将屋内两人都吓了一跳,床上却依旧是动也不动。 谢又晴蹦蹦跳跳的进来,探着脖子往里瞧,满脸都写着好奇。 她没发觉主子的脸色已是多日未见的难看,只顾着去看榻上,口中还念叨着:“咱们家从来不用太医的呀,平日里都是请医馆的大夫来瞧……” 谢从安沉了脸道:“唤谢广来。”说罢去问一旁的小厮,“你叫什么名字?” 主子动气,谢又晴瞬间噤若寒蝉,小厮自然也跟着害怕,跪在地上磕磕巴巴道:“书生。奴才叫书生。” 谢从安瞥了眼那杯清水,皱着眉头道:“往后就叫茗烟吧。你跟着郑公子贴身服侍,他便是你唯一的主子。”说罢摸出袖中的玉牌递过去,“去请太医,动作要快。” 见了家主玉牌,小厮难免惊讶,反应过来连忙捧在手里,砰砰给谢从安磕了几个响头,起身就跑没了影。 谢又晴还愣愣的站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