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 · 此事过后,不到一日,当晚,三日不见的宁宇,就来到了梨愔房中。 梨愔在环佩的帮助下梳洗过,才来到床边坐下,正打算睡下,半开着的门前站了个人,轻咳了声,以示存在。 梨愔和环佩一齐抬起头。 瞧见宁宇,环佩看了眼梨愔,欠身一礼:“小姐,婢子想起还有些事未做完,待会儿再过来看您。” 说完,缓步告退,路过门口时,冲宁宇施身一礼,便立刻走开了。 宁宇这才走进屋,还顺手关上了门。 梨愔看着那门,眼眸中的光暗了一瞬,但她没有动弹或是如何,只是很快收敛起全部的锋芒,仍旧安安静静的望着宁宇。 “兄长。”她沉声唤了句,听不出语气,却能听出声音不是很有力。 “妹妹近来可好些了?”宁宇走到床边坐下,抬手抚过梨愔额前碎发,望着她殷切道。 “承蒙兄长记挂,已好了许多,只是阿愔身子实在软弱,尚无法照顾老爷和夫人,愧对兄长嘱托。”梨愔欠身欲要行礼,被宁宇拦下了。 他扶着梨愔的肩膀,轻轻拍拍她,安慰说:“别这么说,妹妹,你大病初愈,尚需休养,其他事宜待你好些再做也不迟。” “嗯,多谢兄长。”梨愔答应。 宁宇便顺势转了话题:“妹妹,我听说你今日托人去问候了我,这几日我是有些忙碌,没顾得上你,实在抱歉,令你担忧了。” “兄长言重了!只是不知,兄长……阿愔可有打扰到兄长?”梨愔有些担心问道。 “不曾打扰。其实,是我不知该如何来见你。”宁宇叹了口气,如实说,“妹妹,我日前答应你,要迎你风光入府,为你办一场盛大的入族典礼,但我食言了,妹妹,你可怪我?” 梨愔连忙摇头:“阿愔怎会怪兄长?阿愔这条命是兄长给的,兄长如何吩咐阿愔都愿答应!阿愔本也只想着能报答兄长便好,其余一切阿愔都不在乎。” “妹妹!”见梨愔如此乖巧懂事,宁宇感动之情溢于言表,他望着梨愔,又伸出手抚过她侧颊,轻拍着脑袋,“好,好,有妹妹这句话便好。” 他说过,又叹着气,无奈道:“妹妹,其实,迎你入府一事,并非是我不愿,也并非家人阻拦,而是因为朝中出了一件大事。日前,王最宠爱的长公主殁了,王痛心不已,令宫中丧禁七日为长公主祈福,宁府居于南州城,虽远离皇城,却仍是一大家,一举一动皆经人瞩目,故此时实不宜大肆举行认亲喜事,否则,宁府必落人话柄。但我又不忍妹妹的入族典礼草草应付,协商不下,只得暂且搁置了。” “长公主……死了?怎么死的?”听到这句话,梨愔的心莫名其妙动了下,不禁疑虑出声。 宁宇只当她好奇心重,拍拍梨愔说:“王族的事,与我等草民无关,妹妹就别好奇了。” 梨愔立刻收回思绪,点点头,“是阿愔失言,还请兄长见谅。” 她又再次劝说道:“兄长,无论入族典礼是否举行都无关系,阿愔不在乎这些,兄长不必放在心上的!” 话虽如此,可她心里却有些不愉悦,不是因为宁宇,而是…… 王最宠爱的长公主。 不知为何,只是默念起这句话,梨愔便觉得恶心。 她的思绪立刻被宁宇打断了。 宁宇倾身,竟直接环了手臂抱住了她,双臂用力按了下将她困在怀里。 梨愔瞬间瞪大眼睛,身子僵硬笔直。 但对方似乎只是抱着便再没有其他动作,她强迫自己放松和冷静,强迫自己不要露出任何破绽。 “兄长……” 梨愔唤了句,而宁宇此时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了。 见梨愔心绪不佳,他只当是病重,毕竟听神医说,阿愔身子弱,又受了冻害,能活下来已是不易,身上的冻伤更是要慢慢调养,是要痛苦一阵子的。 如此乖巧知心,又生得漂亮的妹妹,他自然疼爱不已。 于是,他抱着她,是劝慰也是欢喜,道:“我的妹妹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妹妹,我那幼妹就不及你半分!” 话说至此,他似乎有些不太高兴,语气也很愤然,他捧着梨愔的脸,落在掌心轻柔的抚摸着,怜惜着,痛心地接着说:“我那幼妹,自小我就像疼爱你这般疼爱她,可她却不及你半分乖巧懂事!这么多年,真是令人寒心!” 他又转了话题说:“事已至此,不提她了,现在,只有你是我唯一疼爱的妹妹。妹妹,你这般好,兄长真不知道该给你些什么才好。妹妹,你放心,虽然此事暂且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