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丝
个精致的盒子来,也不再掩饰什么。 郁桐当即嗤笑出声,“先前我信大娘,是看在白姑娘的份上,我已上过一次当,大娘以为,我还会信您吗?” “每个人身上的气息不同,我养的虫也不会认错人,你就是在河西客栈教训豆包之人,还有你手上带的银镯,它并非中原之物,我若是真心想设计你,何苦又要找你?” 大娘似有些不耐烦,话一句接着一句。 “那数百颗雾雨珠是我让人藏的,什么男女、阴阳之法,牵丝蛊和情蛊也是我放的,还有荒漠的那些蛊虫,都是我设计的,白絮是我的女儿,我需要你帮我救她,现下定不会加害于你。” 郁桐一时有些难以置信,看着大娘的目色也是凝了再凝。 “左牵右情,你若是站错位置,早该丧命,也不可能出现在此。姑娘你中的是情蛊,若是不想因相思之苦,引起钻心之痛,就赶紧过来罢。” 凝思片刻后,郁桐徐徐开口:“大娘既深知这些,取雾雨珠亦如探囊取物,先前将这些信息告知于我,也不过是想利用我。” “那又如何?此刻我有心为你解蛊,我劝你见好就收,不然等你见到心上人时,情蛊发作,就慢慢受着吧,痛不死你这臭丫头!” 大娘越说越激动,几乎快要忘了自己行动不便,将那双瘦如枯木的手狠狠地按在轮椅的扶手之上,蜡黄的手背筋脉曲张,恨不得能站起身来给她一巴掌。 郁桐琢磨着大娘话语里的真假,又半信半疑地朝她走了几步,随后停下来,“我若没记错,肉包也会蛊术。” “……要解不解,随你的便!”大娘愤愤咬着牙,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有劳了。” 郁桐眨了眨眼,往前走了两步,缓缓将手臂伸到大娘的身前,落在她身侧的另外一只手,指尖隐隐泛着寒光。 于上次中蛊一事,她仍心有芥蒂。 大娘先是看了郁桐一眼,接着又探出两指给她探脉,却迟迟未语,她的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 郁桐看着她神色的变化,乘势收回手,低声问她:“怎么了?” 大娘道:“你并未中蛊。” “什么意思?” 郁桐对大娘的话心存疑惑,就这样狐疑地看着她,等着她再次说话。 “难道丫头你不知道,舍裂蛊在你的身上?”大娘问。 郁桐蹙眉摇了摇头。 她收起手中的方盒,再次同郁桐解释,“舍裂蛊与其他蛊虫的性质不同,需以用人作鼎镬,再将各类蛊虫置于药人体内,吸食人血,互相吞噬而成,在舍裂蛊练成之前,药人是万万不能死的。” “药人一死,便前功尽弃,所以大多数炼蛊之人,一边折磨着药人,一边又设法想着救药人,而一般的药人根本承受不住这般折磨,那些体格相对好的,也会因承受不住形同炼狱般的煎熬,自寻短见,这也是雾泉谷禁术之一。” 大娘话说到这里时,郁桐却听得百般不是滋味。 她骤然想起在幻像里,苍梧拔剑自裁时的处境,他那会才多大,竟被人练作药人? 心口莫名抽痛。 大娘将轮椅推到桌边,提壶倒出一杯茶,接连补充:“若是练成舍裂蛊,则可与金蚕一样,毒蛊不侵。但舍裂蛊与金蚕却是不同,舍裂蛊虽可解蛊,但其前提是舍裂蛊需寄宿在人体内,吞噬掉其他的毒蛊,若非如此,舍裂蛊无用。 换句话说,舍裂蛊若没有提前寄宿在宿主的身上,是解不开蛊毒的。” “舍裂蛊在寄宿新宿主时,会有适应期,新宿主会持续高热昏睡之态,日期不定,多则半月,少则七天。这也是舍裂蛊的弊端,待过这些天,新主便可毒蛊不侵。” 大娘连声说着,似乎没有注意到郁桐那张越来越黑的脸,和那只因过力紧握着剑柄的手,而泛白的骨节。 “蛊虫喝着你的血,吃着你的肉,啃食你的骨,看着你咆哮,知你心如枯木,无视你的绝望,那些人一边折磨着你,一边又不希望你死得太快...” 大娘突然笑出了声,笑声难听至极,“比我还变态,简直是毫无人性可言,哈哈哈。” 此刻,郁桐只觉浑身血液冰凉,战栗的寒意顺着她的脊梁骨,爬至她的后脑,让她不能思考。 她也算是明白先前为何会无故高热那么久,苍梧把舍裂蛊给了她,那他自己呢? 他究竟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郁桐在那里怔了很久,甚至都喘不过气,不知是因胸口绞痛,还是他的过往,亦或是因他中蛊一事。 “那牵丝蛊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