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
br> 而崔嘉慕却是听着少女口中一声声娇软的哥哥,心中泛起阵阵涟漪,一股热意涌上脸庞。 崔嘉慕撞上程芷的目光后像是被烫到似的,立刻将眼神转向别处,“我没生气。”匆匆丢下一句就狼狈地落荒而逃。 程芷留在原地苦恼,崔嘉慕看都不想看见她一眼了,这还不生气? 崔嘉慕走到周伯身边,周伯奇道:“公子,你的脸怎的这么红?可是太热了?” 崔嘉慕一愣,竟磕磕巴巴起来:“是、是有点热。” 见周伯还要继续问,崔嘉慕忙生硬地转了话头,他望了望前头的长队,感叹道:“奇怪,今日为何这么多商队的马车进入临州府?”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旁边一样等了许久的路人顺势攀谈起来,“三日后便是知府大人的生辰,这些啊都是富商老爷们从各地搜寻买来的宝物,要献给知府大人的。” 崔嘉慕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心中对临州知府生出几分不喜来。 “按照大夏律法,这可是要杀头的重罪。”不知何时,程芷来到了几人身后,听见声音的崔嘉慕身子一顿。 程芷并未察觉崔嘉慕的异样,她继续说:“这临州知府如此胆大,非但不遮掩还声势浩大,很是嚣张啊。” 崔嘉慕赞同她的话:“确实,况且临州府离京城不远,天子脚下,他却明目张胆地行事......”京中必有靠山,且势力不小。 最后一句话他没有言明,但程芷却听明白了他的未尽之意。 路人大哥却嗤笑一声:“律法只对我等升斗小民起效,对这些大官有什么用呢?” 崔嘉慕和程芷对视一眼,默然。 路人大哥左顾右盼一番后压低声音说:“别说这些大官了,就连富商也不管用。” 程芷也学着压低声音:“说来听听。” “不知几位可曾听说过李辉贾?” “可是那有名的成衣商铺老板?”程芷作为闺阁千金,虽然没有亲自去成衣铺里买成衣,却也从家中丫鬟口中听说过李氏成衣商铺的名头。 “对对,就是他。他府邸就在临州府城内最繁华的街市,他有个独子李飞,宠得不行,经常纵容他儿子欺负咱们这些平民,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没人报官吗?” “报了呀!可是压根不管用。” “是收买了衙差?” 路人一脸“你还是太单纯”的模样,他撇撇嘴说:“是收买了知州!” “就在前几日还又闹出一条人命呢。”路人唏嘘道。 “快说说。”程芷催促道。 路人大哥煞有介事地皱起五官,说:“那李飞每日带着仆从在街上无所事事地转悠,瞧上哪家姑娘就把人抢回家。这不,他又看上了东街那卖豆腐的秦娘子,当街便调戏人家姑娘。秦娘子撂下摊子就逃,但被李飞命人抓回了家。第二日才在小巷中发现了秦娘子的尸身。” “欸——你说得不对。”这时后方一位路人大嫂插话进来。 路人大哥不高兴地呛道:“我哪里说得不对了!” 路人大嫂说:“那日我正好路过,李飞没有把秦娘子抓回家。他是先放秦娘子跑了一段,又命人偷偷跟在后头。秦娘子最后是死在家中的。” 路人大哥见风头被抢走了,忙说:“但你说奇不奇怪,最后知州大人却判罪秦娘子隔壁的赵伍!李飞仍然大摇大摆地在四处骚扰良家妇女。要我说,一定是李飞杀死了秦娘子,他那有钱爹为了包庇独子,就贿赂知州大人栽赃赵伍!” 崔嘉慕沉吟道:“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程芷看他:“但确实有点奇怪。” 城门的士兵扬声催促他们,将他们的谈话打断,“喂,你们几个要过就快过,不过就别在那里堵着。” 进入临州府后,三人直奔客栈而去,周伯跟着小二前往安顿车马和行礼,崔嘉慕和程芷则坐在客栈大堂等待上菜。 崔嘉慕将倒扣的茶杯翻过来,提起滚烫的茶壶,为自己倒满茶水,他双手虚虚捧住杯身,口中溢出一声喟叹:“吃了好几日的干粮,终于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了,只可惜明日一早我们又要启程往南走了。” 程芷一愣,问:“明日就走吗?” 崔嘉慕点头:“距我正式上任还有月余,若是路上一直耽搁,届时赶不及便是对皇上的不敬和渎职之罪。” 程芷心中对秦娘子的命案很是惦记,于是她道:“那你去吧。” 崔嘉慕闻言皱起眉来:“你这话是何意?你不跟我一起吗?” 程芷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