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金玉
名,大人还留你在府里就不错了。 嚯!想到这,张嬷嬷忽然通了七窍。 就冲这傻女当初见过大人最落魄的时期,还口口声声“阿犬”这种贱称,大人怕是见一次就会受辱一次吧。若是不想再见到她,最根本的办法是……让她在世界上消失。 若是会错了意…… 应当错不了。张嬷嬷只觉得一阵热血涌上脖颈,心底有小人在打鼓,自言自语道:“我得想想办法,我得想想……” *** 即使被拘在小小的院子里,吴念娇也从来没有不开心过。 阿犬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不可以带着她。 吴念娇知道自己笨笨的,一想事情就会脑袋疼,所以不能成为阿犬的累赘。 阿犬做的事情很危险,她见过那些拿着刀的坏人,往阿犬身上捅了好大的窟窿,她使劲按着也止不住血往外流。娇娇很怕做错事,让阿犬又面临危险。 阿犬说不能见她,一定有他的道理。 只是好想他呀。 张嬷嬷不在的时候,吴念娇会悄悄地爬上屋顶,猜测着阿犬在哪里。 以前她们的屋子很小,只要她爬上屋顶,一定能看见阿犬的位置。他们说阿犬现在发达啦,住上大房子啦,娇娇也跟着笑,真好,阿犬就是厉害。但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大屋子,因为再也不能一眼就望见阿犬了。 吴念娇百无聊赖地望着前院,隐隐约约地瞧见那边热闹非凡,到处挂着红绸子,就像她第一次见到阿犬的那天一样。 “唉哟,你怎么到上边去啦,还不下来。” 看来张嬷嬷回来了。张嬷嬷不喜欢她离开绣凳半步。 吴念娇冲她笑了笑,乖乖地从屋顶上下来。 “我说,吴姨娘,现在不比从前啦,你……” “吴姨娘是谁?”吴念娇奇怪地问。 “还能是谁?是你呀。” 吴念娇沉默,还是没有想明白,她说:“你以前从来不这样叫。” “现在不比从前啦。”张嬷嬷觑了她一眼,“大人后天就要娶新夫人了,你呢,就只能做姨娘了。” 吴念娇小小的脑袋没想明白,只知道似乎是不好的事情。 “吴姨娘,你不明白吗?大人只能有一位夫人,只能对一个人好。” 这回吴念娇懂了,但并不相信,只当是张嬷嬷又在逗她玩。 “我不信。” 张嬷嬷发出一阵笑声,说:“全城都知道大人要娶金垣公主了,那可是大人一直心心念念的女子。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自己去看看。” 即使像有蚂蚁在心上爬,吴念娇还是摇摇头,说:“我不去。阿犬说不能让人看见我。” 张嬷嬷笑得更欢了,道:“吴姨娘,今晚你偷偷去,不让人看见不就行了?” “怎么去?” “我看你爬屋顶挺顺手呀,那沿着院墙往后山爬,绕过去就能看见一座灯火通明的高楼,挂满红绸的就是。今晚是朝贺典仪,百姓都能去向公主讨赏,你过去听听就知道了。” 这复杂的步骤让吴念娇一阵头疼,她央求张嬷嬷讲了好几遍才记住了全部。 末了,张嬷嬷还要吴念娇保证不能供出是她教的,吴念娇都一一应下。 好不容易捱到了太阳下山,竟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 吴念娇提着裙子就爬上了屋顶,依着张嬷嬷教的沿着院墙往后山走去,屋瓦湿滑,好几次她都差点从上面滑下来。好在有惊无险抵达了后山。 但是不知怎么的,今日的鞋子特别容易坏,才走了一小段路,鞋底便开了线。 吴念娇只好脱掉鞋子,踩着袜套走在后山上。细密的小石子时不时地硌着脚,潮湿的泥土从脚底沁入湿意。 “啊!”吴念娇被绊了一下,慌乱中抓住了道旁一棵歪脖子树,才堪堪摔在了树上,只觉身上一阵剧痛。她稳了稳身子,后怕地发现身边就是悬崖,几颗刚刚被她带起的石子骨碌碌地往下滚去。 一瘸一拐地绕出后山,褶裙下摆沾满了泥巴,两只袜套早不知道丢去了哪里,不知道哪里破了皮,一道狭窄蜿蜒的血线顺着皮肤流到了脚趾尖上。 吴念娇忍着疼痛,抬头看去,果然如张嬷嬷所说,不远处有一幢灯火通明的高楼,红绸飘荡,楼上挂满了兔子灯。 她不由自主地捏了捏怀里的荷包,那上面也绣着一只小小的兔子,是她忍着被绣花针戳手指的痛为阿犬准备的生辰礼,还没来得及给他。 因着每年灯节的时候,阿犬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