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林助理，他坐在左侧临窗的座位，另一张也被他们买下，是空的。

他上飞机后，空乘已经殷勤地来过好几次，尽管他什么服务也不需要。

直到经济舱的乘客也登机，空乘们才站到门前迎接，他这里也终于清静下来。

上飞机不可避免都要经过头等舱，难免有人投来好奇的打量眼神，亓聿看向窗外，只露侧脸，即便如此，还是异常突兀。

男人哪怕坐着，腰背亦是挺直，侧脸更是刀刻般，他双手松松地交握在身前，窗外是阴天，他明明身在阴影中，却也莫名地笼罩着光晕。

这才是他突兀的原因。

优越得与周遭一切格格不入。

不少人看得走了神，直到身后有人催：“前面怎么不动啊？！”

大家才纷纷醒神，缓慢往里走，有些女孩子却还是忍不住偷偷打量他。

对于各种眼神，亓聿早已习以为常，他丝毫不受打扰，依旧平淡地看着窗外的天空，脑子里想的是工作上的事。

忽然，心脏猛地刺痛。

他伸手揉揉额头，以为是最近太忙的缘故，熬夜太多，身体有些亏损是理所当然的事，他的医生不止一次跟他强调一定要好好休息。

怎么能好好休息，一旦静下来，脑海中就是亓瑞雪。

还不如工作。

亓聿拿起水，拧开想喝一口，也就是低头的瞬间，他闻到一丝消毒水的味道。

他不禁抬头看去，看到个被抱在大人怀中，包得严严实实，戴着口罩的小朋友在看自己。

亓聿的手忘了动，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但他就是看着一个陌生的小朋友看得出了神。

小朋友眼睛很大，好奇地看他。

两人竟然对视很久，直到里头的路通了，抱着小朋友的大人继续往前走。

小朋友还扭头回来看他。

他也从座位微微探出脑袋，看那个小朋友。

小朋友蓦地朝他弯起双眼。

尽管看不到，亓聿也能想象得到她口罩后的笑容。

真是个可爱的小朋友，亓聿也不由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