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沛

咱们明日没法全跑一边的。”能虑一下子犯了愁，趁着孟攸宁不注意在背后戳了戳能安叫他帮忙。

能安也正在想此事，便说：“王爷，前头女学的事都是那位黎娘子在外头帮嘉晏公主办，嘉晏公主也已经好几日没出宫，普陀寺那边，嘉晏公主自己说不准也着急，不如咱们明天先去之前能虑提到的永宁坊那处碰碰运气。”

孟攸宁没说话，只看向能虑，能虑赶紧接着能安的话头说：“对啊王爷，能安说的有道理，正巧那永宁坊中有一处食铺在劭国很有名头，招牌好菜是什么螃蟹面。这面应当是早膳吧？咱们明日可以就借这个由头一大早便去。”

孟攸宁这才点头道：“那你明日便如此向周小将军说吧。”

周小将军此时刚刚离了九思殿，黎妍怕天晚不方便，也跟着他一起离开，九思殿中便只剩下宋燕绥一人，也瞬时安静下来。日初给宋燕绥温了小半壶酒送到书房，见桌上摊了张纸，宋燕绥却只是盯着空白的纸面发呆。

日初忍不住问：“娘子这是在想什么呢？日初虽然不如黎小娘子聪明，娘子若是有一时想不明白不如说出来，说出来或许就想通了。”

宋燕绥正在想周渝和谢琬瑜的事。她对谢琬瑜此人印象不深，大约是因为她从前看不惯谢沛，谢沛也从来不是嘉晏公主一派，大概因为她与谢沛之间的关系，周渝没有订下和她的亲事的时候为了不让她心烦就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心上人是谁，和她成亲之后也更不会说起。

谢沛此人官运亨通，宋燕绥饮下那杯毒酒的前一天还在朝上和谢沛吵了许久，谢琬瑜有这样一位父亲撑腰，大约日子过得也不会差。宋燕绥想不起她最后与谁结下姻缘，也当然不清楚她对周渝有是否有意。

心中想的这些事自然不能和日初讲，宋燕绥只能对她笑了笑，说：“也不是什么想不通的事，只是方才渝阿兄谈起自己的心上人。此时忽然想起，渝阿兄少年成名，多少世家夫人眼巴巴地望着，将他列为榜上贤婿，渝阿兄与旁的小娘子们来往时虽有礼却能看出客套。没想到今日谈起，竟也会脸红，被妍妍堵得说不出话来。”

虽此时这番话是拿来应付日初，却也是宋燕绥的真心话。前世她十八岁与周渝成亲，两人婚后除了周渝领兵在外的日子朝夕相处，周渝对她也是处处照顾，从未在她面前流露过一丝旁的情谊，宋燕绥自认对周渝再了解不过，却从未见过今日谈起谢琬瑜时的周渝。

日初不知道这一层意思，只当宋燕绥如今二八年华，正是对男女情谊好奇之时，便顺嘴逗了一句：“娘子如今是日日忙着女学，都懒得瞧京中那些郎君一眼，若是哪日也对哪家郎君有情，娘子便不会像今日这样觉得新奇了。”

宋燕绥看了她一眼，问她：“你不过比我大两岁，怎么说起这事来头头是道？若是像你说的，对哪家郎君有情，千万要同我说。你是九思殿的人，一般人家的郎君是绝配你不上的，我总要安排一二。”

日初脸红了红，却对宋燕绥说：“娘子，我错了，不该调笑娘子。”宋燕绥不解，日初赶紧表忠心：“我没想着那些，只一心想陪在娘子身边。”

宋燕绥没怀疑过身边人的心思，日新从前是被她调去黎妍身边，日暖、日初和日希三人则是一直跟着她，四人都是忠心耿耿。宋燕绥叹了口气对日初说：“我是没在同你讲笑，若是有了心仪的郎君，或是想到外头去闯一闯，不论有什么打算，一定要同我说，你们几个对我来说也同妍妍一样，虽然现在在九思殿做事，但你们不是生来就非要在我身边跟一辈子的。”

“我懂娘子的意思。”话说到这里，日初想了想，还是对宋燕绥说：“那便同娘子说一件事。娘子前头叫日希在外头帮着做事，我与日新都觉得她办得挺好，整日里忙活着也不喊累。娘子既然有心要练练她，何不叫她也去女学读书试试？毕竟比起我们几个，日希也算是陪着娘子读过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