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祠堂
“…戏子无情,表子无义,老话说的果然没错,呵呵~”短粗低沉的笑声,听着像个中年男子。 女子声音细小,“粮栈、货仓、铁矿、私盐、钱庄,周家黑的白的生意都落在了您手里,现下就剩几座好地段的宅院和祠堂那块风水宝地,我有法子替您拿到。” 沈忘川与赵穗抬头望着天井,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的。 两人扑进炮台,却好似落到地窖里,几口腌菜大缸和摞起的大白菜,以及腐臭味可以证明,这就是个地窖。 谁家在炮台下挖的地窖? 然后就听到外面有人交谈,起初以为是追他们的人,两人躲在暗处,仔细听了一会,发现是一男一女。 说话从容,至少不是在枪炮里交谈。 又听了一会,声音断断续续,大致是俩人在合计谋划周家大宅和周家祠堂,而且听他们的意思,周家许多大生意都已落入他们手中,现在就剩祖宅、大宅和祠堂,剩下的是些零散小工厂。 不过这两人都没打算放过。 赵穗凝眉,“原来他们谋划的这么早,周家竟一点都没察觉。” 沈忘川抱臂站着。 “不合理呀,周家其他人呢,就算周家直系男子二十八人上战场,剩下的呢,那么多生意,总有几个有能耐的经理吧,没一个人反应情况?管家总有吧?” 不用沈忘川开口,上面的人回答了她的问题。 “那些一心向着周家的厂长经理都被您除了,就连周家女眷里有能耐的,也都被你安插人手逼死,现在只剩一些老弱孤寡。我知道您垂涎周家大宅和祠堂,可这两样不是货仓、工厂,凭着能耐就夺了去。人家就是饿死不卖,你也没法子,非得周家人点头,拿了地契,过了籍,才能真正属于您。” “就是这个理,咳咳~~~我若帮了你,回头你食言又该如何?” 女子娇笑,“我的把柄就在您家地窖里,您若不放心,可以再下去瞧瞧……我做了周家的当家人,一定双手奉上房契祠堂。” 男子又笑了几声,“果真只是为了你说的那个理由,女人啊,就是短视。” “是。周郎辜负了我,我便要整个周家不复存在。”狠戾的声线里夹杂推拒拉扯。 赵穗感叹,到底是周家哪位惹下的风流债。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上面的人做了这么多事,周家人竟一点也不反抗?都逼死周家女眷了,没人在意吗?那么多生意上的一把手死了,没人怀疑吗? 还是说,周家决心上战场,所以不在意生意了,随他们折腾去? 这样的家族是如何延续下来的? 赵穗搓着手,险些打了个喷嚏,“好冷。”她压低声音,却见沈忘川向她示意,顺着目光看去,天井垂直到地窖里地面上覆了一层薄薄的雪粒,小小雪粒还在漂,好似阳光下的尘土粒子。 “下雪了?” 沈忘川点头,赵穗骇然。 她就算反应再迟钝,也该发现问题,外面正值初夏,杨柳垂岸,大街上的人穿着薄杉,地窖里怎么可能下雪。 除非时间变换,却不知此时又是何时。 赵穗急于知道,直接顺着梯子爬上去,将将冒头,就听到男子说了声“月梅,等你好消息”,吓得她一脚踩空,幸亏沈忘川及时接住了她。 地窖里小小动静引起上面人的警觉,男子和月梅立刻探头查看。 两人躲在暗处,已经适应了黑暗,却被天井口露出的两张脸吓得不轻。 月梅,好像穿了红衣,与新娘子时只差妆发,比掀开盖头前的胡思乱想更阴森恐怖。 那男子,就是当日婚礼上穿着蓝色马褂,后来逃到祠堂里,被棺椁里的衣冠绞杀,赫元商会目前真正的掌舵人。 两人看了几眼就离开。 赵穗才从大缸后面爬出来,刚要说话,被腐臭味熏的干呕了半天,“谁家的腌菜这么臭,恶心死了。” “沈忘川,原来是月梅和他们合谋害了周家,我还以为,我真的,我去!”赵穗气的飙脏话,“对了,她说周郎辜负了她,所以她和周克的事没谈成,索性报复周家,干脆与赫元商会联手抢夺周家祠堂。” 顿了顿,赵穗摇头,“还是不对,婚礼现场布置了那么多火油,很明显是奔着同归于尽去的……” 莫非不是月梅布置的? 不对,应该就是月梅布置的,要不然在祠堂里,那男子为什么指着月梅大骂‘月梅,你个贱人,你骗我,你敢骗我’。 是月梅将这些人聚集起来,目的就是为了烧死他们。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