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导弹足有三十米长，直径将近一米，被几只轮子架在一段铁轨上，显然，单靠起重机无法将它运到这里。弹身漆黑色，铜浇铁铸般让人如芒在背，以三人的知识储备还无法得知它是什么型号、什么名称，就连是不是国产都无从说起。二宝只感觉自己心情激奋。

“很庆幸，庆幸自己历经千辛万苦终于上了大学，如果不是自己坚持，如果不是张大伯，恐怕自己一辈子只能窝在山里虚度一生……外面的世界才是我想要的！”

回去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树枝很密，几乎看不到脚下的路，梦雪拽着二宝的衣角紧紧跟在他身后，嘴里不断抗议，你俩走慢点，慢点，我快跟不上了。后来干脆拉着二宝的胳膊让他很不适应。从小到大，除了宋雯他还从未和异性走得这么近过，二宝别扭地甩了甩胳膊说：“那个……这……影响不好。”

梦雪被逗得哈哈大笑：“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一脑子封建思想？”

“赶紧走吧，但愿教官还没去查寝。”

“你俩别走太快，这么黑，我……我害怕。”

“今天这么累，她们都懒得动弹，谢谢你陪我。”

二宝看了一眼短信嘴里说着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随手把手机放到一旁，没有回复。等到一切就绪，躺下准备睡觉时梦雪又发短信过来：喂！你看到我发的短信了没？为什么不回复我！

“我应该怎么回复啊？”

“至少应该说句不用客气吧？”

“我以为只是你单纯的感谢而已，并没有指望我回……”

“你脑袋里是榆木做的疙瘩吗？”

两人似乎找到了共同语言聊了很久，二宝平日里和女生面对面沟通总是不自在，而此时隔着薄薄的屏幕，那种扭捏已烟消云散。

“谢谢你这几天都帮我打饭。”

“没什么，就当在工地多搬了两车砖。”

“你还在工地干过？”

“嗯，上周还在工地上扛水泥呢。”

……

“真羡慕你，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谁都可以啊，万一成功了呢？”

“不说这个了，你有女朋友吗？”

休息或是解散后的帐篷里，郭伟像个老大哥，时常会偷偷拿些零食过来，两个鸡蛋、几根香肠，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却实实在在地温暖着每个人。但是训练场上，他完全是另一幅模样……暴君。王络明说，妈逼的，他的快乐全部源自于咱们痛苦的表情。

早晨站军姿，别的班都休息了，三十六班还在站；别的班都踢好长时间正步了，三十六班依然矗立着。

“这点苦就吃不了？挺胸、抬头、收腹，都站好了站直了！在训练场上呆一天就得有个军人的样儿！”

二宝欲哭无泪，我不是军人，我只是个学生……长时间站立让人四肢酸麻肿痛，双腿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众人一个个面露苦色。马海建趁教官转身赶紧动一下，可是不动还好，一动全身更难受，忍着痛苦不断龇牙咧嘴。

“今天的天气很好，啊！天空晴朗，啊！万里无云。我这首诗怎么样？额……没人理我，为了对得起今天阳光明媚的天气，再站最后十五分钟！”

大家全都松了一口气，看不到终点，看不到希望，漫无目的的煎熬令人绝望，可一旦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坚持的过程就会变得轻松许多。衣服湿透了又干，还好，只有十五分钟而已。

十五分钟过去，教官很赞赏地对大家说：“很好，看来大家都很爷们儿，都是好样的！没一个怂货！为了大家都是爷们儿，再站十分钟！”

听到这话大家无力吐槽。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阳光打在教官黝黑的脸庞上，有抹淡淡的笑、阴险的笑。十分钟，十分钟是如此漫长。

“哦，十分钟已经过了，刚出了一身汗，现在起风了，凉快吧？额……还是没人理我，说话！”

“凉快。”

“那就为了凉快再站五分钟！”

……

“为了大家都是帅哥再站五分钟！”

“为了部队这么好的伙食再站五分钟！”

“为了我们之间这么深厚的友谊再站五分钟！”

……

“这是最后五分钟，把你们的腰杆都挺直！”

“还有四分钟！你们可别在这个时候倒下，周围的小女生可都看着你们呢。”

“还有两分钟！我知道你们现在很难受，但你们是爷们儿！不要像个娘们儿！站就要站得像个男人！”

“还有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