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也该有个皇后了
秦卿本来就无意赏什么枫叶,被宁安翁主这一桩事闹的,也懒得再去找和尚打听昨天的事。左不过没什么要紧的。还是回宫去罢了。顾淼一向的好心态,想来让他自己调解也无大碍。 金蝉与玉翘知趣的没有多问,他们都是秦卿被册封为昭容之后才到她身边的。虽也是十分尽心,却没什么打小的情分,既不知道秦卿的过去,也不敢像锦屏在宁安翁主面前那样言语无忌。宫规森严,主子的事情,既然娘娘没说,就是他们这些奴婢不该知道的。 回宫的马车里,寂静无声。玉翘知道秦卿心情不好,也收敛了性子,不敢像来时那样偷看外面,叽叽喳喳。 而此时秦卿和宁安翁主都还不知道,在他们终于厘清了往事和彼此身份之时,大长公主为宁安翁主的婚事递牌子求见了皇帝。 今日是大朝会,大臣们所奏的事项繁多,又意见不一,大大小小的十数件事异到临近中午,才终于散了场。就这样,许多事还得后面再行议定,比如开书院的事情,今日便没讨论出个结果来。 顾淼散朝后,听闻秦卿已经从大相国寺回宫了,便着人去春禧宫请秦卿过来作陪,在御花园的停云阁召见了大长公主。 承平二十三年的腊月,飞雪漫天,北风卷地,先帝灵前,从边关赶回来的大长公主携着仆仆风尘,一身缟素,银甲上殿,拔出腰中宝剑,大声斥责那帮各有打算的宗室,揭穿了宗室王爷们故意假装不知冷宫中还有一位皇子,妄想扶持自家小辈继承皇位的私心。直到现在,在场的人都还记得大长公主持剑的飒然英姿和那日冰寒凛冽的剑芒。 可惜岁月不饶人,时间推移,这锋芒也暗淡了,如今的大长公主,身姿雍容,华衣美服,带着珍珠抹额,鬓角的白发被小心地收进发髻里,还是隐约看到一两根银丝,昔日声威赫赫的大长公主,如今看,仿佛只是来走亲戚的寻常富贵中人。 “姑姑近来可好?听说宁安表妹回京了,表妹也到了婚嫁的年纪,不知可有相看人家?若有看得上的,朕便给她赐婚,再给表妹添一副嫁妆。” “陛下有所不知,宁安这孩子虽是养在湖州老家,也是祖父母精心教养大的,诗书礼仪俱佳。前些年,驸马倒是有个知交好友家里有适龄的公子,驸马有意撮合,我瞧着那孩子也不错。谁知刚刚开始议亲,那为公子竟得了急病去了。之后,自然也有相看别的人家,好几次都是刚刚给湖州传了信去没多久,连回信都还没收到,男方家就有亲戚生病甚至横死,哪里还敢再议了。我那公婆也是发愁,带着宁安请湖州那边的高僧看了,说是八字太贵重,寻常人家承受不起,需得养到十八岁,再找个顶顶尊贵的夫婿,才能压住这命格,故而拖到如今。” 大长公主一边说着,一边半真半假的叹着气,这一刻倒真像是一个普通的,为着子女的婚事,烦忧困扰的中年母亲。 “ 表妹身份尊贵,又有才名,命格贵重乃是应当,自当配最好的儿郎。若是姑姑愿意,朕听闻大长公主府的秋海棠甚佳,不如办个秋海棠宴,届时朕与贵妃同往,请朝中公侯勋贵家里未婚的年轻公子和姑娘们一起来耍一天,或许其中就有表妹的姻缘,也未可知。” “陛下又在说笑呢,虽是与姑姑亲近,但宁安翁主的婚事是正事,可不好这样顽笑,倒叫姑姑平白生了误会。倒不如臣妾做东,邀请诸位大人携家眷来宫中赏菊花,恰好江南进贡的螃蟹也到了,正好用来招待嘉宾,请大家尝鲜,也是陛下天恩福泽。” 顾淼与大长公主正聊着,秦卿也到了。甫一进门便听得什么秋海棠宴,再看大张公主已经脸色不好,秦卿赶紧找补,也就是皇帝一直在深宫里,不知道秋海棠在民间叫相思草、断肠花,和好姻缘可不想相干。至于什么命格,随便听听也就是了,世家大族哪个没有几十上百口子的人,有一两个生病的,死人的,又有什么稀罕? 大长公主见了秦卿,从鼻腔里轻轻的哼了一声。她这侄儿或许是单纯,这位秦贵妃可不一定,大长公主压根儿不相信秦卿不知道她此来究竟是为何。见什么勋贵家眷?她的女儿便是皇后也做得,岂肯俯就那些庸碌之辈。 顾淼的心思却不在大长公主身上,也没见着大长公主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他此时的注意力全被秦卿吸引走了。今日秦卿妆容妩媚,唇色艳丽,黛眉微挑,穿一件新做的遍地金妆花上襦,配着纱绿遍地金的裙子,头上簪着一对凤凰衔珠的钗子,胳膊上拢着赤金的臂钏,额间一点金箔花钿,整个人珠光宝气,华贵非常,正是顾淼心中最钟爱的那类打扮。如果系统能够查出顾淼对秦卿的好感度的话,一定会发现他的好感度又升高了。 大长公主见此心中更是憋闷,眼见得皇帝被这妖妃迷惑了心神,便是宁安翁主进得宫来,又真的能够从这妖妖调调的贵妃处夺得宠爱吗?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先帝年间,边关战乱,晋阳长公主与驸马勇毅候镇守边城,先帝为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