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

第二天清晨，周恬知在鸟儿叽咕的歌声中醒来，太阳初现天际，圆润的云朵透着粉色的淡光，一只小黑狐狸趴在周恬知的面侧。

周恬知看到涂玄的真身，一时惊讶，但很快就放轻了呼吸，不想吵醒它。

可惜直觉敏锐的狐狸还是醒了过来，它倏地睁开眼睛，发现周恬知在看它，马上呲起了牙，发出了用以恐吓的哧声。

“喂，你这狐狸好没有礼貌，大早上就凶人，亏我昨天还割手喂你，恩将仇报。”周恬知感觉涂玄变回真身就像个小黑狗，但是很凶的那种。

涂玄闻言眼神变回了冷静清明，像是刚刚回过神来一样。张开狐狸嘴，用一贯可恶的口吻说道：“一早就这么吵。”

周恬知眉头皱起，用力地吸吐了几个鼻息，才恢复正色道：“算了，大人不跟小兽计较。”

“你才是无耻小兽。”涂玄一大早就开始挑事。

看着狐狸张着嘴出言不逊，身上的红布松松垮垮地围在背上，周恬知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她笑着调侃：“脾气这么爆，也不怕你的伤口绷开。”

周恬知扯下一条裙子内衬上的干净布条，重新给狐狸包扎，她边包边说：“我们怎么去昆仑？要走多久？”

“日夜兼程，至少半月。”

“半月？真够远的，这途中我喂你血，得划多少个口子啊。”

狐狸补充道：“我变回真身，全力奔赶，才可半月到达。”

“什么？那我现在这样，再带着你，得走到猴年马月去？你有钱吗？我们得买匹马。”

“为什么要买马？”

“因为要骑马赶路啊。”周恬知像看智障一样看他，心想他不会是为了掩饰自己身无分文，在这装傻吧。

“你有这种怪癖。”

周恬知突然反应过来，她现在可是在异兽世界。

虽然不是所有兽类都有灵智，可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骑马就相当于在周恬知的世界骑人，不管这个人是聪明是笨，功夫厉不厉害，他都是个人啊，所以对涂玄来说，骑马肯定很怪异。

“没……没有，我就是急糊涂了，口不择言，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啊。”

突然灵机一动，周恬知语气急切地问涂玄，你有没有一把大点的武器，要锋利一点的。

“我只有暗器。”

“那你就给我最大的那个暗器。”

周恬知见涂玄从毛里扒出她那天割手用的红飞镖，扔在了地上，过了半刻，不耐烦道：“你还要不要了。”

她软着手臂捡起了这迷你刀具，眼泪在心中流淌。“这么小的家伙要怎么砍木头做小滑车啊？”

“啧，麻烦。”

麻烦到底是为了谁啊，喂！周恬知握了握拳头准备反驳。又转念一想，算了算了，既然吃了他的白晶果，就是欠他的。

周恬知的火气很快被自己浇灭，她觉得狐狸现在的状态还不错，应该可以自己跑了，就是不知道它会不会同意。

“要不还是我变回真身，咱俩一起跑着赶路吧，这样才能快点到。”

狐狸没有出声，而是坐在地上，用后爪挠了挠红布包扎的地方，发出嘶哼的声音。

“好好，我带着你就是了，不就是慢点吗，顶天就是多划几个口子，也死不了。”

周恬知从地上捡起黑狐狸，搭在了肩膀上，“我们先往哪走。”

在狐狸的一番指挥下，二人走了将近一天，到了一座城墙脚下。

远远见到时，周恬知已为之一震，现在到了墙下，更是惊诧。

深蓝色的城墙极高，人站在下面有一种恐惧它倾倒的压抑感，中间的黑色大门有暗纹在其中流动，周甜知手指触碰，并没有特殊的触感，“来者何人。”大门突然发出了声音，吓得周恬知本能地往后退。

肩膀被点动，周恬知看向狐狸，见它嘴里叼着一个令牌，眼神示意她拿着令牌靠近大门。

周恬知按照它的意思拿下令牌，贴在大门上，轰地一响，大门缓缓打开了，门内景象溢现。

各种人形、兽形的生物来来往往，好像进了无栅栏版的动物园。有一些聚集处，仔细一看，原来是有摊位在招揽顾客。

“这集市好热闹啊。”周恬知兴奋地快步往前奔去，迫不及待地去凑热闹。

她走到最近的聚集处，向旁边的人搭话，：“小哥，这是卖什么的啊？”

此人刚要回话，却在转头看到周恬知后，显露嫌恶之情，“竟是妖族。”他话一出口，周围的人兽纷纷回头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