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终自缚
恒,稍加思索便明白了楚天佑的意思,他心中佩服。 岑孟起一改方才强硬的语气,平和又带点惋惜地对邓鸿杰说道:“邓鸿杰,想你也是寒窗苦读才一朝中榜,你在上任之初必然也是抱着一颗拳拳报国之心,也有文人风骨,可为何走到今天这一步?” 为何走到今天这一步?邓鸿杰被这个问题砸中心头,心里闷闷的,有些压抑。他也这么问过自己,但是没想明白,岑孟起替他回答了。 “你自身不正,心存贪念,被人利用,一错再错,到最后铸成大错,无法回头。”岑孟起说这话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邓鸿杰旁边跪着的林子恒。 “你被人当枪使,还以为别人是为你着想。邓鸿杰啊邓鸿杰,你前途尽毁,还搭上身家性命,到头来,却是为人作嫁。” 邓鸿杰听了这话,很是不解地看向岑孟起。被人当枪使?为人作嫁? 岑孟起见这话奏效,一指林子恒,问邓鸿杰:“你可知他是何人?” 邓鸿杰听这话更是不解,谁不知道林师爷是他县衙的师爷?莫非……他还有别的身份? “他是屠龙会的人!”正在他思索之际,岑孟起这话如一记炸雷响在他耳边。 “什么!”邓鸿杰惊叫出声,看岑孟起不像说谎,再看林师爷,一点慌乱和辩解的意思都没有,难道…… 对了,岑刺史在历数他罪状时说了一条“勾结朝廷叛贼”,朝廷叛贼! 他震惊地看向身边这个相伴了数载的师爷,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颤抖地问道:“你……你真的是?” 林师爷却并不看他,而是看向岑孟起,冷哼一声道:“哼,成王败寇,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你可别指望能从我嘴里问出什么。还有……”他转头看向楚天佑,愤恨地说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我们少主迟早会杀回来,你这位子坐不了几天了。” “放肆!”赵羽说着就要上去教训他。 “小羽!”楚天佑拦住他,摇摇头。 邓鸿杰颓然地跪倒在地,他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他居然充当了屠龙会的爪牙!他虽然爱钱,但从未想过反叛,结果就这么一步一步被引诱成了反贼的马前卒,搭上全家的命给他们当垫脚石。他肠子都悔青了。 “邓鸿杰,你现在招是不招?”岑孟起见邓鸿杰的样子,知道时机成熟,趁热打铁。 邓鸿杰被这声惊堂木惊得一个激灵,一瞬间打定了主意,他跪直了身子,换上了一副恭敬的样子,问道:“大人,若我全招了,是否可以保全我的家人?”他这话是对着堂上的岑孟起说的,眼睛却看向旁边的楚天佑,岑孟起也目视楚天佑。 楚天佑朝岑孟起微微颔首。岑孟起朗声答道:“邓鸿杰,你所犯之事,其罪当诛,但你若肯全盘招供,也算是抵其罪于万一,只要你的家人未牵涉其中,以国主的仁厚,想必会从轻发落。” “好,我招,我全招!” “没骨气的软骨头!”林子恒鄙夷地说出一句。 “林子恒,你闭嘴!”岑孟起又换了一副温和的口气对邓鸿杰说:“邓鸿杰,你从实招来。” 邓鸿杰自知犯的是诛九族的重罪,国主却格外开恩,放过他的家人,这是保全家人最后的机会,他自是老老实实招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堂外围观的百姓听到他为了敛财如何与廖家勾结操控瘟疫,毒杀百姓,群情激愤,忍不住想要冲上去殴打他,被官差拦住。堂上的岑孟起听了他的供词,脸比锅底还黑,不由握紧了拳头。 “带人犯廖庭润、廖庭泓!”邓鸿杰画押后,岑孟起要提审廖家兄弟。 两人如邓鸿杰那般,穿着白色囚服,带着镣铐上了公堂,神情却是一如既往的傲慢张狂。 “跪下!”两人见了岑孟起不下跪,差役忍不住喝道,二人却充耳不闻。差役直接踹到膝盖窝,两人双双跪倒。 “你!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动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廖庭润几乎跳起来。 “大胆!廖庭润,公堂之上,不得喧哗!”岑孟起重重地拍了惊堂木,制止了吵闹。 “二哥”廖庭泓小声提醒廖庭润,他才安静下来。 “我看今天谁敢动我们廖家的人!”一个略显苍老却又中气十足的声音自人群中传来,在场之人纷纷看过去。 廖老太爷被家人簇拥着从人群中走来,围观之人自动让开一条道。一群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大堂,有家人跟在后面抬着一张沉香木太师椅。 “爷爷!” “爷爷!” 跪着的两人一见自己爷爷,高兴地冲他喊。 “乖孙儿,放心,有爷爷在,没人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