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钓,绣花鞋
条大鱼。”邱三拍了拍木桶,他看向吉有福时很骄傲,“老吉,这回你可担不起行家的名头,该是我当了。” 吉有福懒得与他争长短,“是是是,你才是货真价实的垂钓高手。” “卯时已到,宵禁已过,我们快回去了。”有个人看了眼天色说。 邱三这才惊觉,他这瞌睡居然就要睡到了天亮,往常也没睡得那么沉啊。 他们离开了山林间,随着城门打开,过了检查进去。 各回各家时,邱三不忘说,“今天中午都来我家,你们记得提酒啊,这鱼我给做了当下酒菜,我们哥几个要不醉不归。” 他俨然没有将先前发生的纠葛放在心里,向来是厚脸皮来着。 三人面面相觑,看着邱三离去的欢快背影,皆是无言以对。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也是举世罕见了。 邱三的家住在偏坊市,这边是普通老百姓走动较多之地。 他孤家寡人一个,有老母亲,只是分家后老母亲和长兄住在隔壁。 本来是有一妻子还未有孩子,奈何他这人的脾性令人无法相处,和离后妻子再嫁,他孜然一身没想过再找,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房子是本来的一间分成两半,长兄继承要得多些,他就是得了两间房。 但也不算很小,还有个方块院子,以及可以开火的后厨。 邱家有一口井,只是分在了大房那边,邱三用水就去挑倒在水缸里蓄满。 他一人也用不了什么,洗澡在山里随便找个有水的溪流就行。 衣服穿个几天不换都没事,要洗的话,也是随手搓搓就挂。 前两天挑的水,现在还有大半,清凌凌的照着落月。 邱三哼着吃花酒听来的曲儿,用瓢勺满了另一个大缸之后将木桶里的鱼倒进去。 这是他备来放鱼的,奈何钓上来的都是小鱼用不上,今天可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他手艺不行,可以叫大嫂弄啊,顶多就是分一点出去罢了。 “好好呆着,等中午就宰了你。”邱三拍了拍水缸边缘,欣赏在里头游的大鱼,心满意足的回屋睡觉,脱了鞋一躺就打呼噜。 卯时的天还很黑,只有月光乘亮,晨雾重,风吹来也冷。 养鱼的水缸发出了好几下细微啪嗒声音,尔后跳出来了一只红色绣花鞋,湿漉漉的落在地面上带出了水,月光下瘆人得慌。 绣花鞋犹如有人穿上走动,一步步朝邱三得屋子而去。 踏··踏···踏··· 绣花鞋来到了床边,走的一路,留下了一滩水渍。 邱三睡得不安稳,翻来覆去,总觉得有蚊子嗡嗡的吵。 他闭着眼睛,宽厚手掌胡乱扇,忽然,好像碰到了什么湿润柔软的东西。 邱三知道女人的滋味,兜里有钱了就会去花楼寻花问柳。 他下意识的露出猥琐表情,改为享受的摸着,乖乖,这娘们的皮肤真软! “小娘子,让我好好疼爱你。”邱三嘿嘿笑着,抓着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但是太冰冷了,而且太湿,像是摸水一样,还有东西滴答滴答落在脸上。 邱三挣扎着醒来,睁开眼,近在咫尺的是一个身穿红衣披头散发的女人。 她苍白着脸像发白死尸,眼睛流下两道血泪,尔后露出了森森笑意。 邱三面容惊恐,想要喊,喉咙却无法发声。 红色绣花套上了他的脚,大小不合适磨出了血肉淋漓,如生长出来般。 尔后邱三呆滞着表情,他坐起来下床,一脚光着,一脚穿着绣花鞋出去。 站在水缸前,他翘着兰花指像是把玩头发,左右扭着身姿如姑娘家梳妆打扮。 “郎君为何要这样对我,难道妾身不够美吗?”他翘着兰花指轻点脸颊对着水面自言自语。 人是邱三,可水面却浮现一张娇媚含笑的脸。 娇媚面孔转而就是绝望到悲恨,一双眸子溢出血,“郎君,你好狠的心呐,妾身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们一起陪葬!” 下一刻,邱三将头栽进了水缸里深深泡着。 他扑腾着双手双脚,犹如溺水者想要游上岸的姿势。 渐渐的,动作幅度小,到他彻底没了动静,软哒哒的身体趴在了水缸边。 …绣花鞋依旧牢牢套在他脚上从未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