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说:“怎么回事啊钟谨言,我觉得叫起来好别扭。”
钟觉予不说话就看她。
洛月卿一直在笑,却又很苦恼的样子,说:“真的很别扭啊。”
此刻的气氛有些奇怪,明明该是很旖旎的场面,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两位主人公继续下一步,可她们偏偏停在此处,纠结着早就不该纠结的问题。
“还好,”钟觉予声音很轻,轻的好像风一吹就散开,她说:“你再叫两遍试一试?”
“多试一试就习惯了。”
洛月卿便板起脸,故作严肃,喊道:“夫人。”
眼眸中的笑意和上挑的尾音都将她的情绪暴露,装都装不出来。
她又继续:“娘子。”
() “谨言娘子,”她故意加了字。
好像确实比第一遍顺口了些。
钟觉予看着她,眸光凝在眼尾,如同满湖的月光摇曳。
“喜欢吗?”洛月卿偏了下头,问道。
钟觉予没有回答,反而抓住对方的手,稍用力,便将原本就靠向这边的人拉扯入浴桶。
水面顿时上涨,瞬间涌出边缘,泼响一地水花。
白色里衣被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姣好线条。
洛月卿还没有来得及惊慌,就被拽入怀里,然后被堵住唇齿。
钟觉予有点霸道,不曾有丝毫停顿,就往对方里头探,洛月卿之前吃了糕点,里头便带着淡淡的甜味,驱散了她喝了一整日的茶苦。
洛月卿闷哼了声,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开始配合,这段时间已形成所谓的肌肉记忆。
水面一直在晃荡,噼里啪啦地往地上泼,衣角被扬起,飘在水里头。
屋外依旧寂静,偏僻的小院无人走过,偌大的洛家宅院熄了大半烛火,与原处的城一样,陷入黑暗里头。
庭院映着里头的光,在青石地板上拖长,直到彻底淡去。
那不知名的花瓣洒落在地,如同小船一般临在地面。
洛月卿被揽紧腰,被用力往对方怀里按。
呼吸断断续续,完全取决对方是否允许,于是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对方的触碰。
探入、纠缠、轻咬,再完全占领。
钟觉予是最好的猎人,利用幼时就被灌输的捕猎技巧,将猎物步步捕获。
而另一位是心甘情愿往里跳的猎物,跪坐在对方大腿,紧紧贴在对方身上。
时间被暂缓,地上的积水汇聚成溪流,顺着石砖缝隙流淌,涌向更远处的门槛。
覆在心口上的手微微曲起,往里收,那软肉便往指缝中挤出,柔软细腻的肌肤像温水一样浸润着手掌。
钟觉予低哼了声,气势汹汹的节奏就这样被轻易打断,拽住对方手腕,试图阻拦。
洛月卿稍分开些,额头抵着额头,低声呢喃:“怎么了?”
她气息不稳,说话带着喘息,还要故意明知故问,就喜欢玩这一套。
钟觉予缓着气,偏头不想理会她。
那作乱的手滑落往下,又一次掐住对方侧腰。
洛月卿好似恍然地开口:”哦对,我还没有帮你洗干净呢。”
她重复:“殿下要洗干净啊。”
另一人还没有回答,她就又开始了之前停下的事。
这字迹写得过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着这样心思,从肩颈到腰腹往下都有痕迹,而且被热水泡了那么一会了,也不见化开,便要让人更用力些,才能洗净。
指腹紧紧贴着墨迹,来来回回用力,往日不曾觉得,现在却嫌粗糙,让底下薄皮泛起一片片红。
钟觉予试图退后,脊背却紧紧贴在木桶上,退无可退。
周围变得越来越安静,听不见半点声音。
檀香夹杂着热气散到屋外,庭院依旧寂冷,于是水汽一冒到外头就变得冷凝,成为化在周围的水珠。
树影斑驳,被风几次吹散,又极快得聚回来,顽固得可以。
更远处的打更人走过,一遍遍重复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小心火烛吗……
可是正在玩水的人并不需要这样的提醒,她们浸在温热的水中,发丝纠缠,一个个细碎的吻反复落下,那些温柔的呢喃,虽然低弱却清晰落在耳边,溜入不知名的角落。
“殿下……”
“我在。”
抓住木桶边缘的手几次落下,而后又顽强攀住,那若隐若现的青筋又一次鼓起。
钟觉予不禁仰头,眼睛半眯,覆上一层朦胧水光,便完全看不清前头的模样,只剩下与水面一样,一波又一波涌来的感受。
那字迹终于没了大半,露出原本的模样,紧致劲瘦的腰肢绷紧,无意识地曲起又落下。
“别……”不成调的音节冒出,却被另一人无视,越发过分。
晚风依旧,反复将树叶吹响。
天边的月亮被云层遮掩,望不清轮廓,只能瞧见依旧皎洁的月光。
远处地平线彻底被模糊,完全被黑夜侵蚀,连高山间的轮廓都消失不见,全部被黑暗包裹。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蜡烛已没了大半,蜡油堆积在一块,凝固在那儿,看起来又几分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