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见停留
围着他上下其手,唤着官人上楼,张梁只能收缩起身子要避开,他边往人群中挤着边注意这宛郡主的动向,可是宛郡主的目光并没有一丝的停留。
眼见着宛郡主就要穿过厅堂,张梁垂下眼来握紧手上刀把,正欲将它拿出又叹了口气压了回去,直到他抬起头看到阿沁微微皱眉的样子。
循着阿沁的目光看到门外的角落处有个小乞儿正在拣着地上被踩碎的馒头,小乞儿不过七八岁的样子,胸前肋骨清晰可见裸露在外,脸颊瘦削毫无血色。
唯有一双眼睛大大的盯着手里被踩的稀烂的馒头屑,轻轻的吹了吹放入嘴中才高兴地跑出人群。
张梁心里叹了口气,将随身带的武器微微侧过一面,露出其刀把上刻着的印记。
细柳军营佩刀由工匠打造后刻上标志,张梁的佩刀标志为狼头,为将帅身边人所用佩刀,在此处拿出危险是其外的问题,江湖上必然会有新的传闻,从而坐实迟将军就是个叛徒的谣言。
可宛郡主的目光撇过,仍旧没有一丝半点的停留,张梁亦是无计可施。
眼睁睁的看着宛郡主轻轻的掠过厅堂直奔尽欢公子的房中,底下人顿时唉声叹气,都在可惜自己今日买了的进门钱,见没希望了都垂头丧气的走了。
有些本就是有点小钱来的,干脆点了姑娘的牌子上楼去了。
勒穆托与阿沁唤了老鸨来,“我们要开亭水阁。”
老鸨眼珠子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见勒穆托与阿沁打扮平平无奇,心里起了计较。
“您看这亭水阁今日是不开的,你们看是不是换个地方,我们这儿还有二楼大把雅间,保管客人满意。”
勒穆托掏出一锭黄金塞到老鸨手上,“你看这够不够?”
“这曲水阁旁边的雅间都被定光了,您这就算有银子我也给您匀不出地儿来呀”,老鸨眼睛黏在金子上可手上仍是没往回收。..
勒穆托又掏了一锭金子,黄灿灿闪烁着,惹得旁边客人都在侧目。
老鸨一伸手就把两锭金子一齐收入袖中,眼睛笑成一道缝,“这够是够了,不过今日亭水阁是没有尽欢公子演奏的,其余的您随便挑随便选。”
“不用了。”
老鸨见二人竟然什么都不点,“这不合规矩,还是给您上个服侍的,牡丹、芍药你们两过来。”
“不用了,就是看着这亭水阁雅致歇个脚,我们两呢唉这也不方便和您说道,你放两个姑娘我们也没法受用,就把好门别让人进来就是了。”
阿沁神神秘秘的拉住老鸨这么说了一通,老鸨真是弯弯肠子一点就透,“我懂我懂,要不给您送两公子?”
“我们这还不容易出门一趟,若是你送了公子,我这还如何自处。”、
阿沁脸突然板正起来,那胡子一翘一翘的像是气急了一样。
老鸨见这客人生气了,自然是顺着人的脾气走,“好好好,我一定不让人去打扰,这尽欢楼别的不说,这保密一定是给您做到位的,包管放一万个心。”
勒穆托见阿沁轻而易举的就打发走了人,扭头还见老鸨眼神闪烁嘀嘀咕咕的和牡丹说些什么。
“你又编排什么故事了?”
“要想人家不送人来,怎么着也得是个曲折婉转的好故事,就是您这一趟出来多了不少奇怪的癖好,若是被军中人知道我这般编排主帅,也不知道是要打多少板子才够。”
阿沁突然感觉屁股有点疼痛,赶紧扭头看着勒穆托,“这能不能全免了?”
勒穆托将那亭水阁的门推开,“我在军中的故事恐怕也不止这点,仇西光是民间话本子就给我送来两沓,若是全都杖了那西营的板子都能给打碎,你我现在也不在军中,我就权当是百姓胡编乱造了。”
阿沁听完也高兴了些,将耳朵凑到墙壁上,只隐隐约约听到琴声,别的一无所得。
这琴声悠悠,情意绵绵,听得阿沁不觉痴住,仿佛被带入了广阔天地间。
被勒穆托点了一下额头方才回过神来,“这尽欢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只怕是这宛郡主的护卫也听得痴了,该是我们下手的时候了。”
阿沁这才晃了晃脑袋,“我本是听着有什么动静,没想到听着听着人就不觉痴了,还好你没事儿。”
“我学过一些音律,觉得不对劲了醒过来的”,勒穆托将夜行衣拿出来换上,顺着外边的墙听着曲水阁内的动静,见有人从马厩处递了消息连忙跟上。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客官,我来给你续茶水。”
阿沁本想一口回绝,只听这小二声音中气十足,全然没有一丝卑躬屈膝的味道。
这青楼里逢高踩低,哪里会来这般心气的店小二,又望了望窗外勒穆托已经不见踪影,估摸是寻到了线索追了上去。
她将被子与假发揉搓了一番做出一个人影,隔着屏风若隐若现几可乱真。
这才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