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当年勇
“爷爷,好汉不提当年勇,陛下是让你去当主将的,不是让你去当冲锋官的。” 宁无恙知道爷爷是在故意逞能。 向来说话讲究的他,在爷爷面前还是看破即说破。 宁峰顿时尴尬地挠了挠头,反应过来,谁是孙子谁是爷爷,他又故意将脸一横,粗声粗气的说道:“你知道什么,哪怕是三军主帅,该冲锋的时候也得冲,没有身经百战,哪能练得出来将军。” 啊对对对。 宁无恙附和着点了点头,也没把这珍贵的时间用作于爷孙斗嘴中。 等爷爷显摆了一通新得的铠甲,三哥也拿着银票和一封信,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无碍,你没去当差?” 宁峰一句话把宁无碍噎了个半死。 宁无碍将银票和信封,一股脑地塞到宁峰的怀里,在他对面坐下,狠狠地灌了一口凉茶,心口那股因为急切心情而冒出来的火才压了下去。 “我明日才去兵部报道,五弟让我给爷爷你取些钱来,穷家富路,以备不时之需,另外,这封信是崔家写的,我去谢家的时候,恰逢谢尚书不在,为免误事,我又去了崔家,正好崔知秋在,引我入府,我便请求崔家主写了一封手书。” “崔家二爷在翼北道任巡抚,与石刺史关系莫逆,那石刺史为人仗义,信上写着爷爷在金陵安置伤兵一事,有这封信在,石刺史应当会帮着爷爷配合招兵买马一事。” 宁无碍说着又灌了一口凉茶。 尽管他说得稀松平常,把进崔家门说得跟进郡主府一样简单。 但清河崔家的崔知秋当初提及,要来拜访宁峰,也难保只是一句客套话,真求到人家门上去,就算不时刻陪着笑脸,还是难免矮人一头。 宁峰最不擅长做这样的事,也知道他这个孙子与他性格相仿。 轻飘飘的一封介绍信,却重如千钧般,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你这孩子……走,趁着爷爷今日高兴,检查一下你最近有没有偷懒!” 宁峰站起来,用力拍了拍宁无碍的肩膀,将人提溜起来,就往院子里疾步而去。 不多时。 外面就传来刀枪撞击的铿锵声。 “爷爷高兴了要检查功夫,不高兴也要检查功夫,啧啧,感觉新征招的这批新兵,有苦头吃了。” 宁无恙隔着透明的琉璃窗往外看去。 以前看爷爷与三哥对打,只觉得他们一招一式非常繁复,哪怕有宁家枪法与刀法的底子在,由于他只学了个皮毛,完全只能看个热闹。 如今云息功达到了二层巅峰期,感受到了气流的变化,爷爷和三哥的动作,虽然依旧快得只有残影,但落在他的眼里,却放缓了许多。 这回,他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出,爷爷在力道与反应上不及三哥。 但在经验与招式上,三哥不及爷爷底子厚实,这二人间明显的差距。 铛! 刀枪相击。 宁峰随手提起的长枪,在青龙刀的重压下,蹦豁了一个裂口。 眼看枪身承受不住宁无碍重压的力量,宁峰暴喝一声,将枪杆往上一挑,趁着宁无碍后退之明,将枪尖顶在了宁无碍的脖子上。 明明即将要胜利的宁无碍,因为担心而闪躲,反被掣肘,只能认输。 宁峰直接手腕一翻,用枪尖挑断了宁无碍头上的绑绳,划断了一缕头发的同时,发出一声暴喝。 “宁无碍!战场之上无父子!你记住了,这次你让我一手,改日说不定便因为一时的犹豫,而死在别人的枪下!” 对于无碍近期来不仅没有松懈练习,反倒越发精进,宁峰十分满意。 可与此同时,向来出招毫不顾忌的无碍,如今竟为了顾及别人颜面从而放水,这样的做派,非君子所为。 “再来!” “是!爷爷!” …… 入夜后的大兴内海湾,凉意刺骨。 岸填太郎已经在礁石上坐了足足一个时辰。 仿佛在与整片海洋融为一体。 他的手里拿着两封书信。 一封,是从大兴京安城传来的,正是救了他一命的北狄使者,笛卡那多派人发来的,是盖了北狄王印章的国书。 他看过了。 上面写着,愿意两国交好,共谋大事。 北狄是大兴的劲敌,争斗多年,不时摩擦,却依旧没有消亡,无论是在西域诸国的眼里,还是在倭国眼里,它都是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