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 二老福至心灵,立即请先生进来,询问女方八字。先生当然不肯说,双方来回好一会儿,才算将女方八字亮明,二老顿时激动:没错了,新娘就该是这人! 如此,才有了这场婚事。 然而,“恨鸳鸯”还是来了,又消失了,还让一对新人也跟着消失。 “八字?还这么巧?”商挽琴嘴角抽抽,“骗人的吧?” 乔逢雪点点头:“我也这么想。究竟如何,找到那算命先生一问便知。” 两人即刻出发。郭家住在洛阳城中心附近,那位算命先生住在东南角,赶过去不算远。可他们赶到时,正好遇见官兵清理道路,将那屋子看守起来。 商挽琴轻轻抽了抽鼻子,眉毛拧起。 乔逢雪也停下脚步。 “血腥味。”他低声说。 附近的人群也在议论,高高低低、各有不同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拼凑出一句话:那位很灵的算命先生,今天竟然一头撞死了自己。 “撞死……” 商挽琴品味着这个死法。 虽然戏文中很爱说“某某忠臣为了谏言,在大殿上一头撞死了自己”,或者“后宫中某人为了表达冤屈或隐瞒某事,一头撞死了自己”,但事 实上, 人是很难自己撞死自己的。 当人产生“我要撞上去把自己撞死”这个想法的时候, 求生本能就会开始拼命阻止身体的冲刺。而同时,头骨的坚硬远超普通人想象,不是真正全力以赴的冲撞,很难突破骨骼对自我的保护。 因此,上吊、投水、服毒、吞金、使用利刃攻击自己的要害,才是自戕者的主要手段。当然,如果住得起高楼,或者附近城墙够高,也可以尝试从高处一跃而下。 商挽琴在四周打听了一圈,得到了更多线索。这个算命先生姓刘,是五年前搬过来的,一来就闯出了名声。大家都说他算命确实很灵,不过收费也不便宜,这才能在短短五年间给自己挣下一套不错的宅院,甚至娶了妾。 “妾呢?”她立即问。 人们说:“去年掉进洛水里,淹死了。” 又死了。 商挽琴皱了下眉,装作天真烂漫的口吻,惋惜道:“哎呀,我还想请他算命呢,怎么就没了!这刘先生是哪里人?我听说西边肴城的人算命很灵,他是不是肴城的?” 和她说话的人摇头表示不知,旁边忽然搭来一声:“什么肴城的人?他是我们青州的人!那口音,我化成灰都认得出!” 商挽琴眼睛一亮,面上不显,一脸好奇地看过去:“青州也出算命先生么?” “咋不出?”对方愤愤道,“不光算命灵,咱青州读书人也灵!小姑娘,你知道青州出了多少三元?我来和你说道……” 商挽琴笑眯眯谈了几句,轻巧脱身。她扭头看见乔逢雪站在人群外,用一种有点困惑的目光望着人群。 “表兄?”她问。 他看过来,颇有些感慨:“论交往的手腕,我不如表妹。” 商挽琴愣了愣,笑道:“我也只会和市井小民打交道罢了——我自己就是市井小民嘛。表兄应付的那些人,我也应付不来的。” “这才是天下间的大多数……”他顿了顿,一时竟有些失神。 商挽琴静静看着他,没有再问,只道:“走罢,我们再去问一个问题。” “问什么?”他神色一动。 “表兄何必明知故问?”商挽琴沉稳道,“自然是问郭二郎那位先生,本是何方人士了。” 回到郭家时,先前热闹的官帽子们已经散了大半。郭家重又冷冷清清,甚至显得更凄凉了。府里并未挂白,听说是二老不信孩子们死了,拒绝办丧事,否则是咒孩子们死。 郭家二老坐在大堂内,屋子里没点灯,窗户也闭着,大白天也显得阴森森的,只门口一片阳光,照得青花地砖亮堂堂的。仆婢们也不爱做事,三三两两躲着闲,也是愁云惨淡,忧心自家未来。 两人走进去,见了礼。 二老有些吃惊,又有些麻木,还有点闹不清他们是谁,只用对待官家的态度来小心应付着,有点唯唯诺诺。听说他们子嗣不易,四十岁上才有了大郎,这会儿两人都六十多了,看着却和七八十岁似的。 不过 一听见“玉壶春”三个字, “” ▍▍, 闻言神色一滞,略有些苦笑道:“当不起‘天下第一’四个字……”他忙转移话题:“我们来是想问一问,二郎的岳父、已故的张家先生,是哪里人士?” “张先生?”两人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