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高心远紧张之下,居然没接住沈悬的手。 沈悬并不在意,重新放落回他手心里,指腹自掌心下滑,拽住指尖将男人牵到身旁。 他动作轻缓,表情温润,却不见情人间旖旎流转,更像是主人牵着爱犬,仿佛下一秒就能从手心里,掉下一块冻干,以示鼓励。 高心远身材高大,仪表堂堂,一看就是精明干练的软饭高手。 他现在羽翼未丰,面对这种大场面,又被叫到主席位,肉眼可见的犯怵,从表情到肩膀肌肉都是紧绷的。 “各位可能不太了解。”沈悬手指掐在他中指的订婚戒指上,“高心远是我未婚夫,原定年末举行婚礼。” 高心远心头狂喜,以为他是为自己进入沈家公司铺垫身份,更挤出几分含情脉脉。 现场莫名其妙,零零散散传来几句“恭喜”声。 沈兆威像只漏气的脏气球,瘫在那儿,白眼一翻说了句:“真不要脸。” 沈悬照单全收,却出其不意,从高心远手上退下戒指:“现在,我通知大家,婚礼取消了。” 他同时摘下手上订婚戒指,一起丢在桌面上:“高心远,软饭碗不太适合你,我给你找了个铁饭碗,牢饭,能吃一辈子。” “不是、不?这是怎么回事啊?小悬,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高心远慌不择路,抓住沈悬袖口,“我们不是早上还好好的吗?我有哪里惹你生气,你说啊,只要你说,我都可以改。” 他用尽浑身解数挽回:“小悬,我爱你啊,我是真心的,你不能这样对……” 话音未落,阿耀上前,连人带椅子一起拖走,扔回角落里。 一旁的惠婶,吓得肩背顶在墙上,不敢动弹。 “梁律师。”沈悬垂目,百无聊赖拨弄戒指。 梁洛清了清喉咙:“高心远伙同惠婶,长期挪用、侵占、偷窃沈悬先生财物,甚至在沈悬先生重病时,转移住所珠宝、名画、古董。数额巨大,情节恶劣,我们已经报警处理。” “我没有,我就是个保姆,都是高心远让我干的。”惠婶冲上前,被阿耀拦住,伸长手臂叫喊,“小悬、小悬,你救救婶婶,婶婶看着你长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婶婶冤枉啊!” 阿耀一只胳膊拦住她,轻蔑开口,说出今天第一句话:“你在撒谎。” 惠婶大张着嘴,倒吸口气,差点噎死。 “你们的狡辩毫无意义,证据已提交警方。”梁洛推一下眼镜,冷若冰霜。 昨天病房里,沈悬不打算动亲戚,而是让他找到阿耀,获取高心远与惠婶的犯罪证据。 按理说,小事留情,大事绝情。 沈悬连逼宫的叔伯都能放过,为何对身边人赶尽杀绝? 等见到阿耀,拿到证据,他才明白。 沈悬可以容忍傻逼在面前乱跳,但绝不容许被人当做傻逼! 高心远与惠婶,几乎将沈悬资产视为己有,任意挥霍,毫无收敛。 并且栽赃陷害阿耀,使其被赶出沈家。 惠婶身体瘫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哭叫:“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给你喂过奶,换过尿布,是我把你养大的,我拿点东西怎么了?那都是我该得的!” 其他人沉寂无言,看她丑态百出。 沈悬微闭上眼,空气中映出贪婪的模样,他见过无数次,青面獠牙,不死不休。 原文里,这俩人渣赶走阿耀,弹冠相庆的样子,挥之不去。 高心远冷汗淋漓,他挥霍、转移的资产,数额巨大,被送进去,这辈子别想出来! 求生欲让他奋力反抗:“我和沈悬是恋爱关系,我们已经订婚了!这些都是他同意赠予的,是他自愿给我的!现在亿万家产到手,他却翻脸无情,悔婚、栽赃陷害,这样的人站在高位,你们就不怕,以后都是我这种下场吗?!” 他双目赤红,胸腔似有热炭翻滚,发誓要把所有人一起拉下水! 我有错?行啊!难道你就没错吗? 高心远常年战斗在pua第一线,擅长诡辩,不坚定的人,很容易跌入他的逻辑陷阱。 可惜,他遇到的是沈悬,想pua他先得吃点药! 沈悬在《白手起家》里,是出了名的“有病的灵魂万里挑一”,精神内核相当稳定——稳定指责他人,绝不难为自己。 “你说,我是自愿给你的?”沈悬这才掀起眼皮,堪堪瞥他一下。 高心远趁热打铁:“难道不是吗?我们是恋人,我还是你未婚夫,你的、我的不分彼此,那是我们的啊。我一直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