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初生牛犊
江忆严冷笑道:“我天生傲骨,自成一脉,跟你没关系,跟我娘也没关系,我就是我,不一样的星火。”
江烈苦笑一声:“倒也不愧是我的儿子。”
吃饱喝足之后,江烈便将江忆严拎上马,策马赶往了皇宫。
此时,袁国采正在致远殿内休憩,江烈便牵着江忆严径直赶到了致远殿。
“臣江烈参见陛下!”江烈领着江忆严走到了袁国采所在书桌前,毕恭毕敬地行了礼。
袁国采眯着眼睛问道:“此乃何人?”
江烈正色道:“此人便是火烧皇宫的真正罪犯。”
袁国采抖擞了精神,将昂首挺胸的江忆严重新打量了一番,只觉眼前的这个小男孩长得与江烈简直如出一辙,便讶异道:“这是……你的……弟弟?”
“皇帝陛下,草民江忆严,是江烈的儿子,前天半夜来放火的就是我,我认罪,我甘愿受罚。”江忆严一本正经道。
凭空冒出了一个江烈的儿子,这属实令袁国采受到了惊吓。
“什么?你是江烈的儿子?”袁国采在讶异之余,又露出了一丝诡异的淡淡的微笑,“小朋友,亲戚不是乱攀的,爹更不是乱认的。江烈是我的妹夫,就只有我堂妹沐慕长公主这么一个夫人,更是只有一个儿子。你要是非得说你是江烈的儿子,那你就是个野种。”
江忆严面对袁国采,也并没有收起自己的那股傲气:“对,没错,我就是个野种,怎么了?正种是亲生的,野种就不是亲生的了吗?我再野,也是江烈的亲儿子,真的假不了。我娘没有跟江烈拜堂成亲,怀上我的时候,江烈也还没跟他现在的老婆成亲。皇帝陛下要说我是野种,我也无法否认。”
袁国采不知所措了片刻,问道:“江烈,你在娶南儿之前,还有别的女人?还是说……这孩子是你跟婊子生的?”
江烈正色应道:“臣这辈子只有南儿一个女人,更从未找过什么婊子。江忆严的诞生是一场意外,是我当年在喝醉酒的情况下,跟茴香姑娘发生了关系,导致茴香怀孕,然后生下了他。”
茴香这个名字令袁国采倍感耳熟,仔细回忆片刻,他才想起来,茴香就是当年赵府优伶案中唯一的女性幸存者。
其实江烈的内心想法是,皇宫被江忆严放了火,是因果报应,归根结底,还是袁国采酿下的祸根。
没有袁国采,江烈永远也不会认识茴香。是袁国采给袁南儿和徐韬牵了红线,江烈才会去劫婚,才会被贬为狮僮。是袁国采自作聪明,陷害了赵府,彼时作为狮僮的江烈才会在狮声和鸣遇见茴香。
江烈不认识茴香的话,无论喝多少狮虎阳刚酒,都不可能让茴香怀上自己的孩子。茴香没有怀孕的话,自然就不会有江忆严。没有江忆严的话,自然就不会有人吃饱了撑得来皇宫这种地方放火。
也就是说,前天凌晨,皇宫里发生的火灾,完全是袁国采咎由自取。当然了,明面上,江烈是不可能说出这些心里话的。
“茴香……朕想起来了……没想到,你跟茴香还有这么一出啊……”袁国采的微笑逐渐变得邪魅。
江烈面不改色道:“陈年往事,已成定局,臣欠下的债,臣自然会承担。纵火犯虽然不是念恒,但依然是臣的儿子,臣愿意替江忆严承担所有的赔偿,让皇宫受损之处早日回归原样,并恳请陛下放了念恒。”
袁国采点了点头道:“既然真正的纵火犯已经找着了,那么就说明念恒是无辜的,朕当然该释放念恒。但对于这个小伙子,叫什么严?反正对这个小伙子,可得好生进行批评教育啊!火不是想放就放的,更别说是在皇宫。在皇宫放火,是欺君重罪,是难以轻饶的。倘若罪犯是念恒,朕作为一个舅舅,自然会网开一面。但……算了算了,看在江大帅的面子上,朕也不跟你一个小屁孩追究太多了。江大帅,私生子也是儿子,你永远是他爹,你得把他管教好了!皇宫里的损失,你照价赔偿就行了。”
“谢主隆恩!”江烈又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江忆严却只是东张西望,显露出一副目中无人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