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事
玄玘瞧了一眼,蹙起俊眉,“不需要。” 他想起刚见到倾婳时,婳婳脸上就抹了一层泥土,想来是为了遮掩相貌。 “不用遮掩。”李玄玘将人环进臂弯,垂眸看着倾婳的眼睛,认真道:“有我在,无人敢欺婳婳。” 倾婳抓紧阿玘的衣襟,莫名心安。 虽然但是,她觉得阿玘这话有些夸大。 她和阿玘只是普通的百姓,只求一份平安便可。 李玄玘带着倾婳下山,路过村长家院子朝里面喊一声,“柳叔婶子,我带婳婳去镇上了!” 村长柳二根端着饭碗到外头来,“知道了知道了,早点回来。” 一路上倒是没遇见其他村人,等路过村里大片的水田,倾婳才看到原来他们早早就在田里了。 李玄玘道:“当午日头晒,村人大都不在那时候下地,而是挑在日出之前或下晌劳作。” 倾婳点点头,等以后家里添了田地也要这样。 村口长年有柳二爷的牛车送人去镇上,李玄玘和倾婳来得正好,车上已经坐了三四个婶子,等两人上来柳二爷鞭子一抽牛车就晃晃悠悠朝县城去。 倾婳从来没坐过牛车,车往前动的时候重心不稳差点栽下去,还好有阿玘在一旁拽她回来。 李玄玘掏出兔肉盒子来,给倾婳一块,又给柳二爷一块,最后才是自己。 柳二爷熟练地接过来,大口咬下去,满嘴都是肉。 喷香。 李小子还挺上道。 车上其他婶子闻见这香味,忍不住问:“李猎户,这是你自家烙的饼啊?” 李玄玘点头,“嗯。野兔肉和馅,发面烙的饼。” 发面的面团还是找婶子家拿的。 “哟,咋这香,回头你给我留一只兔子,我家也试试。” “都是我娘子教的。”李玄玘在外向来话少,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倒是今天一反常态和几个婶子聊起了灶台上的事来。 “这是你娘子,张大娘子说她叫小花?” “这模样可真好看,你瞧瞧你俩,这叫一个般配!” “小花妹子,啥时候去咱家坐坐。” 倾婳被她们一口一个妹子一个娘子喊得手足无措,还有邀请她去家里喝茶的,她更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反应。 好在有阿玘。 李玄玘一个个回,“是叫小花。我娘子怕生,各位婶子抱歉。” “不怕不怕,小花也是刚来,等在咱清河村待上阵子就混熟了。”柳二爷吃完兔肉盒子,帮着说话。 “可不是。”婶子们异口同声。 她们可从来没见过像倾婳这样漂亮的小娘子,一个个都可想跟倾婳亲近了。长这么好看,瞧一眼能开心一天。 清河村到镇上要经过其他几个村子,陆续也有人上车。 一对头发花白的老人带着儿子等在路旁,坐车的几个婶子见了纷纷撇开头,不甘不愿挪了挪位置。 而那青年一瞧见倾婳就移不开视线,上下打量眼神轻挑。 倾婳吓得躲进阿玘怀里。 李玄玘安抚地拍着倾婳后背,眼眸黑沉沉,带着警告看向那青年。 那青年被李玄玘这么瞪一眼登时就腿一软,还没坐稳就从车上摔了下去。 那对老人连忙将儿子扶起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李玄玘和倾婳,那老丈瞪着倾婳,老妪更是唾一口黄痰在地上,高声骂道:“小贱人狐媚子!” “哎你说什么——”旁边的婶子看不过要为倾婳出头,不想还没说完,赶车的柳二爷冲着那一家子三人一甩鞭子,喝道:“下去!” “滚!以后我柳老二的车也不载你们!” 那三人被吓了一跳,老丈气得脸涨红,指着柳二爷道:“你以为谁稀得坐你的车?三文钱一趟你还不如去抢?” 柳二爷冷笑一声,“三文钱那只是对你们。” 老妪一屁股墩地上就要撒泼,被那老丈踢一边去,“不坐就不坐!把钱还回来!” 李玄玘掏出铜板来扔过去,“滚!” 那老丈黑沉着脸捡起铜板,试图离间,“小子,你那娘子当着面就敢勾引我家……” 李玄玘抽出靴子里的匕首扔过去,一道寒光闪过,锋利的匕首刚好插在青年脚下。 那青年一双绿豆眼瞪得老大,脸色惨白,吓得神情呆滞,膝盖一软跌在地上,两腿不停颤抖着流出尿骚味。 那老丈脸色一变,和老